求生无望,只得共赴黄泉了。
二人强行燃烧精血,只做最后一搏。
“枉我修行数百载,如今却也要化作一抔尘土了。天道何其不公!”王拓言语颇有悲凉之意。
杨少敬听此说到:“悠悠大道,尸骨铺成。你我残躯今日也要碾尘其中了。”
二人正做感慨,只听得一阵嘲笑声传来。
“二位有这功夫,不如多喘口气,还能多活几息。”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悲。江安流却忍不住嘲弄起来。
如今之境地,非天之罪,乃在人祸。
自己如果能够心绝贪念,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又如何能怪罪到天道不公。
二人听到江安流的嘲弄如今却也平静下来。自己燃烧精血最后基本上必死无疑,回天乏术了。
精血乃武者之根基,一旦伤及根本。非天材地宝,绝世大能者难以补救。况且如今二人与江安流交恶,非一死不能解祸。
“哈哈哈……”杨少敬疯颠了。
全身气血开始旺盛起来。玄气在极致的流转,脚下八阵随即运转起来。眼神充血,一股杀戮的欲望支配着他的大脑,仇恨已然占据了一切。一指点向自己的胸口,随后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主祭台。一切的矛盾都指向了江安流。
“以身饲汝,灭邪诛恶!”王拓亦开始燃烧精血,与杨少敬别无二致。
江安流看着又重新运行起来的大阵,虽然有着之前雨水中玄气的侵蚀,在八方的祭台上小有破坏。但在二人以自身精血祭练下,小小情况几乎可忽略不计。
江安流完全可以自身防御耗到二人气血衰败,自然可不战而胜。但是如此一来恐怕也会给自己留下不小的暗伤。
自己能够跨两个小境界对战二人,全仰仗于自身的底蕴雄厚,非二人所能比。如若换做他人,此时怕是早已化为飞灰了。
江安流释放精神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大阵。自身虽然阵法一道研究不深,但是寻找薄弱的破阵点,自己还是能够察觉一二的。
突然间江安流略有所得,大阵之前八祭台显然是被雨侵蚀过的。如今虽然二人以精血强行祭阵。
大阵运行恢复如初。但是细有微痕,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如此甚好。
“二位且看此一招。”
江安流提刀,身法扶跃,顿于半空。
二人见此不敢稍有大意,立刻前攻。
“真空啸!”
二人一拳打出,随即玄气漩涡向江安流呼啸而去,狂风四作。
江安流顺势一脚踩出,腾空飞跃。
“仙流-千影断空破。”
江安流双手起刀,刀芒光耀四方,在其头顶上空渐渐显现出千万刀光剑影,虚影若有若无,冷气肃杀。
一刀斩去,玄气漩涡瞬间溃散,一往无前,冲向下方。
二人见此,玄气作盾,抵挡起来。只见玄气在刀影冲击下,渐渐破有裂纹。但是二人阵内玄气无限,破裂的瞬间便能引导玄气补救。当然看着大部分虚影并未落到二人身上。
二人有些许疑惑,怎么会犯如此低级错误,绝大部分攻击都打在地面上。
半空中江安流一刀接着一刀的挥出,攻击一直持续不断,压制着二人只做抵挡,未有反抗。
直至一刻钟后,江安流方从半空落下,站在主祭台上。
“呼……”
江安流一口浊气吐出,看着二人未伤分毫,不由得笑了:“现在可以好好玩玩了。”
忽然间一阵地动山摇,地下轰隆隆作响起来。
城内众人感受着大地剧烈的摇晃,有些人竟站不稳下瘫倒于地。
二人不明所以,却感受着危机离自己越来越近。
“退!”
二人立即退至阵边。前脚刚撤,后面二人原来脚踏之地突然塌陷。一阵光火冲天而起,喷涌而出。
地下熔岩四溢,火焰燃烧着整个地面。熔岩侵入祭台燃烧着祭血所成的阵法。
大雨滂沱,落在地上发出嘶嘶的水汽蒸发之声,一阵水汽弥漫,阵内渐渐浓雾所罩。城外看不清所以了。
“轰隆……”
又见天空幕布黑云之下一道惊雷乍起,雷鸣电光之间,天空一片铮亮。黑暗中光明映照在每一个人脸上。
雷声大作,不绝如缕。状弱织网,划碎虚空。
众人见此皆骇。正所谓天威难测,如今天雷现,雷霆万钧之下,万物匍匐。
江知缘眼中惊雷闪过,火光四烨。举目疮痍,江知缘内心却安定了不少。
看着漫天大雨,电闪雷鸣。江知缘以前总觉,大雨淋于己身,命运困于自己,何其不公!
花团锦绣,夜雨舒放。现如今有一种新生之感,于毁灭之中新生。
终有一物困顿余生,亦终有一物开怀一生。
江安流伸手接引,天雷急奔而下。此时天雷犹如一棵参天大树托举天空,枝丫横行,覆盖整个黑云。江安流则单手似托举雷之树干,大有天下尽在我手的气势。
二人看着江安流只单影薄,却头顶手举一片雷海,仿如灭世。城外众人见此场景,惊骇的已然口不能言了。
另一手提刀轻旋,地下喷涌之火焰随即冲天而起。全部聚向江安流,轻点刀尖,渐渐的绕上了江安流的整条胳膊,状成一朵火莲。
好在江安流玄气本就有火属性,地心之火,不是排名靠前的火焰。实乃自然之产物,玄气控火,并未对自己造成伤害。
雷火,至刚至阳。此阵九祭百练黑白杀绝,唯惧雷火。
“天雷地火,万引无妄。”
江安流口中呢喃。
“去!”
江安流右手天雷,左刀地火。融合爆裂,“嘶拉拉”般声音尖锐刺耳。天地为之变色,电光火石之间已化作一杆长戟,戳向二人。
二人见此强压内心惊骇。调动全力,将自身玄气释放到极致,一黑一白控制阵内玄气。全身已经开始血气翻涌,玄气撑胀,筋脉破裂在即。
黑白玄气交织缠绕,化作一条巨蟒,迎头而上。
两相碰撞对峙。光点齐耀,不可见明。灼热的玄气波动向四周散去,双方焦灼。
二人此时脸色狰狞,精血燃烧的副作用渐渐显露出来。细微血管已然破裂,全身血染,血泪下流。江安流虽然此时雷火相激,但自身状况比二人不知好上多少。
“咔嚓……”一道道破裂的声音传来。阵内八方祭台渐渐龟裂,然后在二人的绝望的眼神中碎裂成渣。
在此同时二人全身筋脉破损,鲜血直流。黑白巨蟒顷刻间便碾为齑粉,离火之戟直直攻向二人。
二人本以为将死已释然,却不料死亡近在眼前,眼中的却又闪烁着不甘、后悔……
二人死的无影无踪,尸骨无存。雷火之戟一往无前直插地面,崩土裂石。威势巨大,直接将大地撕开一道口子。
裂口深不可测,随后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地下熔岩喷薄而出,好久才停歇下来。
江安流从天而落,满目疮痍。看着四周,城墙和城内不少建筑已成废墟。脚下裂口内熔岩灼热,沸腾翻滚,地面也摧残的不成样子。
一切尘埃落定,疲惫的叹了口气。
“天雷无妄。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江安流随后又想了想,不由得笑了。
“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
一番大战过后,江安流疲惫不堪。好在最后大战,二人阵法崩溃,方得落败。如果当时继续耗下去,自己消耗极大,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一开始阵法被雨水侵蚀之后,一切却也竟在掌握。
“对,雨水。”江安流才猛地想起来,江知缘好像突破了,而且还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转身看向江知缘,只见脸色冷漠,气质更加清冷起来。
“发生了什么?”江安流内心隐隐不安。
一个人容貌会变,声音会变,气质会变,但不会是一朝一夕就会突然转变的。但不曾想心境转瞬之间便可天上地下。
江安流缓缓地向着江知缘走去。江知缘眼神清澈,江安流心中稍有放松,至少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江知缘就静静的看着江安流,突然间昏迷向后倒去。
“知缘。”
江安流惊出声来,瞬身而去。一手搂住了江知缘的腰,在其倒地之前接住了她。再看时,已然昏迷没了意识。
城内众人此时鸦雀无声,看着这一幕。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这样一尊杀神,已经让他们心生胆惧,不敢直视了。
江安流急忙抱着知缘找到一件客栈,刻下阵法。这才认真看起江知缘来,觉察无事,可能是脱力昏迷。
这才放下心弦,一时间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一股疲惫之感袭来,倒在江知缘边上睡迷过去。
第二日。
江知缘感觉胸口沉闷喘不上气来,竟憋醒了过来。只见自己躺在床上,一只胳膊压着自己的胸口。
江知缘转头便看见江安流昏睡一旁,面容黑灰成脏却不掩清秀,头发紊乱。江安流此时还未睡醒。
江知缘看着自己胸口的手臂,脸色突然红润起来。虽然压着胸口疼,但是也没有推开,抱着江安流的手臂不知道在想什么。
脸颊愈发红了起来,好似夕阳晚霞,绝美无双,只是如此美景无人欣赏。
江知缘瞪着大眼睛想了想,侧过身来。双手拉着江安流的手臂放在了腰上,随后又捋了捋他的头发,面对面看着江安流便一边脸红一边又傻笑起来。
玩笑够了,又抱着江安流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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