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上值守的小头领,惊慌地跑到官衙禀报:“大人,城外来了许多大禹骑兵,看他们来势汹汹似乎来者不善啊!”
“大禹骑兵?”
这座城池的县令大人听了兵卒的话,脑子有片刻的空白,大禹骑兵是什么鬼?
“我们好像没有和大禹有冲突吧?他们来我们这儿想干嘛?还是说,你看错了,把女真人看成了大禹的骑兵?”
来禀报的小头领见县令大人不相信,急得脸色煞白,“大人,女真人和大禹的服饰都不一样,我们怎么可能认错,来的真是大禹骑兵!”
县令仍有点不信,再确认问了一遍,“真是大禹骑兵?”
小头领点头如小鸡啄米,“对对对,就是大禹骑兵,如果他们攻城,我们能反击吗?”
县令站了起来,从案桌后走了出来,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小头领推开,“既然如此,那就赶路去城墙上瞧一瞧是怎么回事!”
说罢,取下刀架上的刀就率先往外走。
小头领环顾一圈书房,立马跟了出去。
爬上城墙,立刻有守军用手指着城外的骑兵说道:“大人,您看,那些是大禹骑兵无疑!”
县令气还没有喘匀,顺着守军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豁!
县令刚爬上来站稳,一瞧见城外的情况,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还好站在旁边的守军扶住了他,要不然一城县令给敌人跪了,那就真的是丢人丢大发了。
城外黑压压一片,具体兵力是多少不清楚!
“大禹骑兵来了多少?这也太.太看得起我了!”
“大人,后面不知有多少,就凭前面这些骑兵,怎么也得有两至三万,我们城里的守军也才一万不到,这场防守战怎么打?”小头领这时也爬了上来,听了县令的话,接过话茬。
“呯!”
这次县令真的吓得坐在了冰冷的地上,感受到地面的冰冷,县令欲哭无泪。
“大人,您没事吧?”
小头领和守军一起将县令扶了起来。
县令颤抖着手,指着城外,“你,你,你去问问他们为何无冤无故要来高句丽,我们两国从前一直都是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这次为何例外?”
“是,大人!”小头领应下。
——
城外。
站在军队前面的沙玉梁,自然也注意到了城墙那一抹红色官服。
“这是终于惊动了城内的话事人了!”
雁门关派出的骑兵是由丛广雷的副将胡大喜统领,按夏婧所下的令,胡大喜统领雁门关的骑兵在作战中要配合沙玉梁。
这会儿他听了沙玉梁的话,心情不错地说道:“应该是了,沙将军,你说这群怂了巴唧的高句丽守将会如何应对?是开门投降还是抵死不从?”
沙玉梁微眯着眼看着城墙上的人,摇了摇头:“从没有和高句丽的人打过交道,你让我猜,说实话我还真猜不出。咱们还是拭目以待吧,看看他们会如何处理这次危机。”
他的话音刚落,他们就发现从城墙上用绳子吊下来一个箩筐,而箩筐上坐着一个人。
两人相视一眼,沙玉梁说道:“传话的来了。”
只见那人到达地面后,从箩筐里出来,便小跑过来,在距离他们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们是大禹的骑兵?”
沙玉梁和胡大喜相视一眼。
由胡大喜答道:“对,我们是大禹铁骑!”
传信的兵卒又问:“我们大人让我问,我们两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们陈兵在此所谓何事?”
“哟!这是派人来质问我们吗?”胡大喜似笑非笑地盯着站在前面之人。
传信兵卒被盯得头皮发麻,摇头道:“不敢!我们大人怕有误会,诚心想弄清楚原因,解除误会!”
坐在马背上落后一步的应卫中听了对方的问话,似乎已经预料到胡大喜会说什么,真有点想捂脸,自从投靠朝廷后,他就没有做过强买强卖的事。
胡大喜没有注意到应卫中的神色,他转头看向沙玉梁:“将军,你说这高句丽搞笑不搞笑,他们庇佑我们大禹的钦犯,现在居然来跟我们说,两国井水不犯河水,这是什么道理?”
说着他转回头,瞪着传信兵卒,怒目而视:“一个弹丸小国居然敢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双标也不是这样玩的!”
传信兵卒一脸懵:“什么大禹钦犯?”
胡大喜听了大笑:“哈哈.你别告诉本将军,你们高句丽不知道覃浪等人是我大禹罪大恶极的钦犯?居然敢收留他们,这就是你们说的井水不犯不河水?”
传信兵卒并不知道朝廷的事,所以默默将此事记下。
他抬头看向沙玉梁,最后视线挪到了胡大喜身上,“这事我并不清楚,我会向大人禀报,大人还让我问,你们要怎样才肯退兵?”
“退兵?我们出兵一趟不容易,岂会轻易退兵!”说着,胡大喜勾唇冷笑道:“如果想让我们退兵,目前我给你们两条选择,一,将覃浪等人交出来,我们就既往不咎,什么时候见到人什么时候退兵。二,我们出征一次不容易,如果不想我们祸害你们高句丽,你们必须赔偿我们万担粮草,我们同样可以即刻退兵!”
这话一出,别说传信兵卒感到意外,就连应卫中听到这话也不由地嘴角抽搐,这理由找得真是冠冕堂皇,连他听了都不觉得丢脸了,还觉得挺理直气壮的。
传信兵卒得到准话,向大家作了一揖,便小跑着往回走。
胡大喜朝着他的背影喊道:“我给你们一天的考虑时间,明日一早太阳出来前,我要得到答复,要不然,明日我们便攻城!”
要知道,高句丽的城池都是模仿大禹的城池修建的,不管从质量还是规模来说,它都是大禹城池的山寨版。
城墙没有大禹的坚固,也没有大禹的城墙高大,想攻下他们的城池,比在大禹容易。
要说模仿,这个时期的高句丽皇室特别的懒,懒得动脑筋,他们的律法照搬大禹的,建筑同样如此,还有官职升迁制度都是大禹那一套。
第二天,太阳升起前,城里的县令大人在这道不难选择的选择题,他选择了赔偿万担粮草,恭送大禹这支阎王爷骑兵军队离开。
要索命去别处去索,反正别来索他的命!
沙玉梁平白得到万担粮草,心情不错地令队伍调转马头往东前进。
女真族人的聚集居住地往东去大概几百里的挹娄,有了这批粮草,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不用为粮草忧心了。
远在京城的夏婧并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强将又自己解决了一部分粮草。
豫州至建康的铁路修通,火车试运行了半个月,建康朝堂的官员终于等不及,定下了迁都之日。
夏婧即使再不愿意和李景福一起生活,为了儿子也不得不让宫人将皇帝的起居殿收拾出来。
至于后宫的其他寝殿,不好意思,谁都没有这个福气让她来帮她们收拾。
帮皇帝收拾都是完全看在他将皇位传给小五这层关系,她才给面子。
京城的产业已经被返购回去三分之二,还有一小部分是非售产业,建康的权贵们全部搬回来,京城可以想象又即将迎来人口高峰时刻。
京城不管是大商贾还是小商贩都非常期待朝廷能回迁回来。
期待这座十三朝古都重新焕发生机的时刻,重新成为天下人的中心。
四月初二,宜出行。
四月初三,京城火车站外围挤满了百姓,他们一大清早就来这里占位置,就是为了一睹皇帝的龙颜。
禁卫军更是比百姓还起得早,到京城至火车站这段路执勤,免得这条大街被百姓的马车和人流占据了。
如今的京城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的道路都铺上了水泥,不管是下雨还是下雪出行,都不用考虑道路难行的问题。
这次和皇帝一同坐火车回来的还有皇室宗亲、文官勋贵以及迁去建康的各大世家,可以说这趟列车就是专列。
各个家族都提前让人来京城打点,所以,各府出来迎接的马车也络绎不绝,禁卫军若不提前管控路段,那么皇后和太子出宫,只怕都无路可走。
皇宫。
夏婧按平时的节奏来,起床先锻炼一遍身体,再洗漱用早膳。
等一切准备妥当,几个儿子已经等在了花厅。
“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用过早膳了吗?”
李承睦、李承益和李承礼都点头:“我们三兄弟一起用了,母后就别为我们操心了,您准备好了吗?”
夏婧将白梅递给过来的披风系好,笑道:“走吧,想来你父皇他们坐的火车也快到了。”
从建康来京城,首先得坐马车到江边,渡江后再坐火车直奔京城,路上来来去去一耽搁,路上近二个小时的路程就耽搁到今日才到。
十几辆马车走在京城大街上,街道两旁,以及马车随行的都是禁卫军和执金吾,高头骏马,再加上高颜值的将士全副武装,威风凛凛。如此武装带出来炸街,轰动全城。
夏婧透过车帘瞅了眼走在前面的龙辇,心里啧了一声:“不管什么年代,女性地位永远低男性一等,不管她为大禹做出多少贡献,她的马车永远是排在第二位,永远不要想越过皇帝的龙辇去。”
红梅发现夏婧在发呆,便给她倒了杯茶,“娘娘,您喝口茶润润嗓。”
夏婧回过神,笑了笑接了过来。
“娘娘这是想皇上了?”刚才红梅发现夏婧盯着前面的龙辇发呆,随即才有如此一问。
夏婧瞥了她一眼,摇头,她哪是想李景福,她是在想着前面的龙辇,什么时候小五才能坐上去?
等夏婧等人这十几辆马车到达城外的火车站时,太阳已经升高了。
四月份的天气虽然冰爽宜人,但大家站在太阳底下等待几个小时,还是有点热的。
这不,火车站附近又有生意头脑的人开始行动了。
“瓜子花生大碗茶,一文一碗超实惠哟!”
“油条豆浆大烧饼,量大份足能饱肚哟!”
“这位夫人小姐,要不要来几份?经济实惠份量足!”
还别说,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还真的口渴,有的人自己带了水,有的人什么也没有准备,口实在太渴,又不想挪位置,最好的办法就是购买商贩的大碗茶,既便宜又实惠,诚如商贩所说。
火车站旁边铺子的商家,包厢和大厅都坐满了人,这些人吃完又出不去,就堵在了商铺中。
照这种情况下去,今日准备的食材就会用不完,掌柜的见此种情形,吩咐小二带上吃食从后门出去,学着小商贩到人群中叫卖去。
火车上的气氛就没有火车站的热烈。
李景福想起当年被迫离京时的情景,心里分外感慨。
谁能想到当年只是个闲散王爷的他,出趟京城再回来,他就是那个坐上九五之尊龙椅的人?
更没有想过,迁去南方,大禹王朝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迁回京城,当时他似乎是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王姨娘也就是现在的贤妃,她拭了拭眼角,哽咽地说道:“皇上,我们这次终于又回京城了,就是不知道皇后娘娘和孩子是否过得好?还有京城变化大不大?”
李景福对人思念没有多大,倒是非常好奇京城变成了何等模样?
他望着窗外,有点不确定地说道:“变化应该很大吧。听说京城经过皇后的改造,已经大变了样了。”
贤妃激动地点了点头:“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娘娘变了没有?还有老四,不知道跟着娘娘这些年长进了没有?”
李景福对此倒没有多期待,顺口说道:“他还不是老样子,溜街逛青楼,哪样他都不会落下。”
听皇帝如此说自己的儿子,贤妃真是哭笑不得,“皇上这是嫌弃自己的儿子?”
李景福视线扫过车厢里其他嫔妃,矢口否认:“怎么会,只要是朕的儿子都是好儿子,朕怎么会嫌弃,贤妃你可别乱说。要是被儿子们听见了,会影响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的。”
“噗嗤!”
贤妃忍不住轻笑出声,“是,臣妾听皇上的,一定闭口不提这一茬。”
李景福看向其他人。
其他嫔妃抿唇轻笑,见他看过去,都缓缓施一礼:“臣妾什么也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