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家宴选在了檀宫会所,谢音楼将月白蝉翼纱旗袍作为礼物送给了母亲,面料用的极贵,看似素净却绣法格外精美,很符合姜奈的气质。
“我很喜欢。”
姜奈的手抚摸过细腻嫩滑的缎面,眼中没有掩饰惊艳:“宝贝……这才是中国真正的奢侈品。”
谢音楼轻弯了下唇角,望着面色温柔的母亲说:“都说人如其衣,妈妈身上有种空谷幽兰的气质,这件旗袍完工后,我第一眼就觉得除了妈妈,没有人能穿出它的美。”
姜奈格外喜爱,当晚就换上了这件,和谢音楼一起坐在家宴上。
雨中客电影已经上映,口碑反响极好,谢忱时也给母亲订了一大束的百合花和蛋糕。姜奈收下后,浅笑道:“我记得忱时小时候,第一次送我花,是康乃馨。”
谢忱时被点名,想了想,却早已经忘了这事。
但是姜奈不会忘,还说了其他的:“你两三岁时水一喂多就会流口水,又要贴着忱岸的胳臂睡,每次忱岸都要红着眼睛来找我,说衣服湿了。”
“卧槽,妈……你说的我鸡皮疙瘩起一身。”
谢忱时拒不承认,而这个,作为当事人的谢忱岸印象深刻,神情寡淡道:“他不仅爱流口水,还经常犯了错就仗着我们脸长得一样,装成是哥哥,有次把二叔车库的跑车都划破,还记得么,是我替你挨了一顿打。”
谢忱时挑眉道:“那是二叔眼瘸。”
“二叔对我棍棒教育时,你笑的很开心。”
“我也替你完,又加一句:“多糖。”
汤阮在旁边龇牙咧嘴,比划道:“糖喝多了,会变成小糖人!”
“咒我啊?”
谢忱时拎着汤阮后脖的衣领就往电影厅走,活像是个霸主。
汤阮只能把手举高高,慌乱地比划:“救命!!!”
电影厅没有闲杂人等,坐在这的都是自家人,谢音楼买了奶茶进场,选在前排中央落座,光线暗下来时,脸蛋轮廓被衬得极漂亮,笑着对傅容与说:“你能认出,电影里哪些身影是我么?”
雨中客的舞替是她,里面一些侧影和舞蹈都是她来完成。
傅容与好整以暇地看着大屏幕,在前半场里,就认了三个身影出来,有一个是谢音楼裹着层轻纱站在花瓣浴池旁边的,朦朦胧胧的,在烛光的笼罩下只能看清模糊轮廓。
“这个你怎么认出来的?”
谢音楼好奇问他。
傅容与说:“看久了。”
他对谢音楼了若指掌,凭感觉就能认出哪个才是属于她的身影。
电影看到接近尾声,谢音楼回过头,谢忱岸是陪同父母坐在一起,而谢忱时选了个靠边的位置,正在肆无忌惮地欺压着汤阮,使唤着人家给他捶肩。
汤阮在他的淫威下,继续龇牙咧嘴,看完了整场电影。
谢音楼临时起了合影的心思,将外面的工作人员叫了进来。
……
凌晨后,在全网的明星们都祝贺姜奈的电影票房破了多少亿时,谢音楼也转发了官博,将全家合影发了上去。
微博底下的粉丝都热情跑过来留言:
「雨中客的祈雨神女舞蹈美哭我了,谢音楼是你么。」
「仙女起腰太美了,她不愧是跳古典舞的,身体柔软度好绝。」
「谢音楼这是完美遗传了姜奈的仙气!!!」
「全家合影的颜值都逆天了吧,瞧瞧我看到了谁,谢忱时这个男妖精也在!」
「姜奈身上月白色的旗袍好好看,仙仙的,简直是名副其实的江南美人啊!」
「楼上,我在谢音楼店铺的官网有看到,是她设计的,苏绣的清雅太搭配奈奈气质了。」
「怎么办,也想要一个会刺绣的女儿,鸣吗呜我慕了。」
很快姜奈身上的苏绣旗袍就被粉丝顶上了热搜,合影被单独截图出来,而谢音楼也莫名的成了最受妈妈粉们喜爱的国民闺女……
随之而来的,还有很多爱美的女孩开始模仿她的旗袍穿搭,开始了解非遗刺绣文化。
在泗城待的这小半月里,谢音楼都住在谢家,周末的时候,她新接了个电视台的记者采访。
起因是傅容与在两人结婚时,就让陈愿以她名义,设立了‘传统苏绣文化发展基金’,来扶持非遗文化的传承发展。
如今记者想做个宣传的专题,谢音楼自然是没有拒绝,把地方选在了谢家的收藏阁楼。
等采访完,记者林淼完全被她阁楼内的藏品吸引了目光。
谢音楼收藏绝版的古籍较多,林淼有幸能观赏,随即注意到另一个书架放着的古董捐款书。
经谢音楼说,这是她父亲送给自己的每年生日礼物。
林淼:“之前我做过一次慈善专题,谢小姐的父亲是慈善界非常有名的大人物,没想到他送女儿的礼物也这么有意义。”
而很快,她再次发现藏宝阁楼里还有那尊网传上亿的玉观音。
“原来网上说的都是真的,这是傅总给你的聘礼吗?”
林淼转头问时,恰好窗外傍晚的黄昏照映在谢音楼身上,她喜欢穿浅绿色衣裙,腕间垂着芙蓉玉镯,被光笼着,整个人的底色是白的,美得仿佛像尊观音的玉雕像。
而她也人如其名,是一位古典温柔的女子。
……
送走记者林淼,外面已是黄昏夜。
谢音楼没有在谢家用饭,她跟傅容与约好到外面一家私房菜餐厅打卡,提前半个小时就让司机送她出了门。
而地址,离颜老板的古董店很近,都是在附近深巷里。
等快到时,司机说前方不方便通车,需要走几步。
谢音楼看向窗外的熟悉街景,倒也没说什么,提着裙摆下车。
她沿街走了会,脚步逐渐慢了下来,这里跟十来年前变化不大,是她上学那会的必经之路,在前方还有一棵百年的黄桷树。
正逢夏末的傍晚,细碎的橘色光芒从黄桷树的枝叶洒下,微风徐来,挂着枝上的风铃轻轻响起悦耳的清音。
有个穿校服的女孩迎面走来,给她递了纸玫瑰。
谢音楼白皙的手指拿着纸玫瑰反复看了看,才小心地拆开。
纸上,是傅容与的字,温润秀劲写着我爱你。
谢音楼微翘的眼尾垂落下笑意,将纸重新折成玫瑰花。
不到两分钟,又有个穿校服的学生路过,给她递了纸玫瑰。
谢音楼坐在了旁边长椅上,将玫瑰花拆开了看。
在短短十来分钟里,她已经收到了不少纸玫瑰,每张纸上都写着傅容与给她的情书,直到她耐心地等了很久。
傅容与身影终于缓缓出现,不穿正装时,比平日松散清冽,简单的白衬衫就能衬得气质格外出众。
永不褪色的玫瑰落满谢音楼的裙摆,风拂过,带来的是他的香。
走近后,傅容与站在黄桷树下,对视着她那双清透明亮的眼睛,语速温柔:“我给你变个魔术。”
谢音楼没有眨眼,看着他像变戏法似的,递给了她一朵浓艳玫瑰花。
半响后,她抬起手接过,笑了起来:“傅容与。”
“嗯。”
“我们又回到黄桷树下了……”
微风掠过,将她膝盖上的玫瑰吹得飘起,泛着柔光的纸清晰写着:
「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而玫瑰之下,是我深藏于喉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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