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小伙伴认为的那样，陈卓是我们的话吗？”
“不会啊。”楼灵道。
“刚才那条鱼就跟我们说话了，说的是人话。”罗玉民说道。
楼灵摆摆手：“不可能，它们没学过人话，不会说。”
张优优：“真说了。”
楼灵依次扫过几人紧张的脸：“它说啥了？”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周爱国：“说我们想屁吃，还说叫你爷爷我干啥。”
“还有一句，没用的东西。”李青山补充。
楼灵撅起嘴，皱皱眉：“没听说他们会说话啊。”
不远处，一只妖灵呼喊：“二卓。”
楼灵脖子一身：“叫你爷爷我干啥。”
四人：“？？？？？”
妖灵习以为常了，也不生气：“你给我看看，我这门老是吱呀吱呀的响，看看怎么个事。”
楼灵：“没用的东西，连门都不会修。”
四人皱眉：“？？？？？”
楼灵走到那户妖灵门前，摆明着门。
妖灵笑嘻嘻道：“二卓，给我换个新门呗。”
“你在想屁吃。”
四人好像明白了什么，尴尬的摸摸鼻子。
张优优：“要不咱去别处转转吧。”
“我觉得优优说的对。”周爱国道。
谁能想到鱼也有鹦鹉属性啊。
四人走远，楼灵还在身后叫喊：“喂，你们别走啊，说话的鱼长啥样啊，我还没见过呢。”
“我们听错了，不是鱼在说话。”周爱国回答着。
四人灰溜溜的加速离开。
楼灵被妖灵抓着胳膊，没办法离开。
太阳落下山。
夜晚的温度骤降。
山羊山里，各大动物回到了族群，没有族群的窝在了某个草窝里。
陈卓则跟着山鹿回了鹿群。
鹿群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休息。
陈卓窝在一只鹿的身旁，索性是他太小了，几只鹿围靠过来，陈卓夹在缝隙处，足够温暖了。
也只是温暖而已，与睡在大卓府的床上相比，还不够舒服。
与陈卓一同回来的山鹿，按照冯宝教的方法，腾出一块空地，捡了些干枯的木柴，钻木取火。
虽然没有试过，但钻木取火对山鹿来说并不难，与它们在山羊山所经受的苦难相比，这点耐心，简直不算什么。
木柴与木柴发出摩擦声。
山鹿愧疚道：“卓大哥，我们这的条件不能跟你们英雄镇比，更不能跟大卓府比，都怪我，没注意时间，要是早点我就能把您送回去了，夜晚的山林太危险了，山里都是等着猎物的妖灵，要不是昨天我喝醉，误打误撞的回来了，现在想想我真是后怕。”
陈卓躺在松软的干草上，头靠着一只鹿的耳朵。
“多大点事啊，想当年，卓大哥以前在战场上的时候，遍地都是死掉的战士，他们的血都流成河了，卓大哥就看着雪花落在他们身上，越落越多，最后把他们盖住了。”
噌
火苗燃起。
陈卓长叹一口气：“那都是卓大哥的战士啊。”
山鹿往火堆里添柴，火光在它杂乱且没有光泽的皮毛上跳跃。
“卓大哥，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要往前看。”山鹿招呼着同伴道：“大家伙都过来烤烤火，往后有了火堆，咱就再也不怕被冻死了。”
鹿群一共就七八只鹿，一只虚弱的母鹿，走起路来颤颤巍巍，一只幼鹿也颤颤巍巍的跟了过来。
母鹿躺下后，幼崽开始吃奶。
陈卓看着虚弱的母鹿：“你都走不动道了，为啥不多吃点。”
母鹿气声说道：“哪还有吃的，我能用我这条命，换我孩子一条命就不错了，好在山神大人开恩，让我们鹿群三年不用献祭，不然这孩子长大都费劲。”说着舔了舔小鹿的脑袋：“既然有三年时间，就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也不枉来一场。”
山鹿拿出几个低阶灵果递给母鹿：“吃点灵果，补充补充体力吧。”
母鹿没含糊，将那几枚低阶下品的灵果吃下肚。
陈卓盯着母鹿吃下灵果，山鹿以为陈卓饿了，陈卓也确实饿了，妖灵们干活靠自身修为，他干活就是用蛮力，为了不落下风，他使了十成十的力。
山鹿又拿出了三枚高品质的灵果递给陈卓。
“卓大哥，饿了吧，吃点灵果肚子吧。”
陈卓接过一枚灵果，灵果表面光滑的都能模糊的应出他的影子来。
“胡闹。”陈卓骂道，将灵果推给山鹿：“把灵果给老弱病残吃，卓大哥不饿。”
【你确实不饿，下午吃那么多灵果，半个月也不带饿的，你是馋的。】
山鹿回头看看鹿群这些鹿，还真让陈卓说对了，全是老弱病残，一个个饿的跟皮包骨似。
“卓大哥，你吃吧，我们还有灵果呢。”
“有灵果为啥不拿出来，你看它们都快饿死了。”
山鹿尴尬：“这就拿出来。”
山鹿将山神给的灵果拿出来，那是几颗小小的低阶灵果，灵果的样子与鹿群一样，营养不良。
陈卓腾的一下坐起身，抓过一枚小的跟果核一样的灵果：“这小东西吃了有啥用。”
陈卓攥着那枚低阶灵果，刚要丢出去，他发现他倚靠的那只老鹿，看着他手中的灵果，眼中露出了痴馋。
陈卓终究是没有丢下那枚灵果，放软了态度，将那枚灵果递给了身边的老鹿。
老鹿张开嘴巴，一口咬下那枚灵果，似乎是为了细细品尝，在嘴里不断的咀嚼，不舍得咽进肚子里。
山鹿继续将手里的灵果分给其他山鹿，那三枚高品质灵果它还是塞到了陈卓的手里。
陈卓拿着三枚品质不错的灵果，就像烫手山芋一样，他从未见过人间疾苦，这一幕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甚至有想逃避的冲动。
陈卓将三枚灵果递给了身旁的老鹿一枚，老鹿不敢接，求助似的看向山鹿。
陈卓不满道：“你看它干啥，卓大哥让你吃你就吃。”
陈卓直接将灵果塞进老鹿的嘴里，老鹿忍不住咬下灵果。
剩下两枚灵果，陈卓给母鹿丢去了一枚，剩下一枚灵果，陈卓忍住没吃，想了想，丢给了山鹿。
山鹿负责分发灵果，但是他给所有的鹿都分发了，却没给自己一颗。
“吃吧，卓大哥今天心情好，明天卓大哥还会种出更多的灵果，小鹿子，也怪你，下午为啥你把灵果带回来一些呢。”
山鹿呢喃：“带回来也吃不到他们嘴里。”
山鹿不敢大声告诉陈卓，他怕山神降罪。
陈卓重新躺了下去：“睡觉，卓大哥明天还要种更多的灵果。”
陈卓说完，秒睡，看来是累了。
夜幕下的山羊山，豹子王带着膘肥体壮的豹子群，挨个族群搜刮，每只豹子嘴里都塞了灵果。
一堆堆的灵果，被豹子群送去了山神洞。
就像山鹿说的，在地头上舍不得吃的灵果，根本送不到族群妖灵的嘴里。
山神洞里。
山羊山神面对一堆堆的中阶高阶灵果，满脸的欣喜。
“好啊，真是太好了，一个下午就能种植出这么多灵果。”
山羊山神欣喜的神色溢于言表，它贪婪的将一堆一堆的灵果，收入自己的囊中。
转眼间，就将灵果收了个干干净净。
豹子王从蔓延的期待，到慢慢失落。
然后眼前出现了一堆中品灵果。
“你和你的豹子群也辛苦了，这些是赏你的。”
豹子王眼中又有了光亮。
只是还没等他欣喜太久，山羊山神的话又将它拉下了冰冷的漩涡。
“现在山中就你们豹子的数量最多，你挑选一只有活力的豹子送来，要小的，肉质嫩的。”
豹子王笑容一僵。
“山神大人，不是说我们豹子群可以免除献祭嘛。”
“献祭只有一个特例，鹿群免了三年献祭，就要从别的族群中挑选，你们豹子王如今壮大，你以为是谁在给你撑腰？”
“是山神大人，我这就回去挑选豹子，保山神大人满意。”豹子王根本不敢反驳。
“嗯。”山神高傲的回应一声，山神消失在洞内。
豹子王垂头丧气的抱着一小堆灵果走出山神洞，随行的豹子纷纷涌上前来。
“豹子王，中品质灵果，山神大人待我们还不错。”
豹子王叹了口气。
随行豹子问道：“是山神大人又下达了什么任务吗？很难吗？”
豹子王沉声说道：“山神大人让我们选一只刚成年的豹子送来献祭。”
“什么？山神大人让我们献祭豹子？我们这么多年对山神大人的话言听计从。”随行豹子震惊带着不解。
豹子王瞪了随行豹子一眼，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山神洞：“滚，赶紧滚。”
豹子王带着族群远离。
这一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寒风将干草吹的哗哗作响，偶尔会带起一层雪花，拍打在山中动物的身上。
这些动物都窝在自己的族群中，它们沉默着，它们苦熬着这个冬天。
它们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在他们的心中，已经萌生出了一颗小小的种子，一颗陈卓带来的种子。
今晚，至少比过去的很多个夜晚好一些。
当太阳初升，所有负责种植灵果的妖灵们，又开始了辛勤的劳作。
陈卓被妖灵的叫声吵醒，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醒来了，他迷茫着盯着周围的景象，大脑缓慢的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在这里醒来。
山羊山里的妖灵们得知陈卓分发灵果的消息，只要有行动力的妖灵，都加入了种田大军，都希望能混上一枚灵果，多熬一些日子。
陈卓昨晚上见了一点点的苦难，一觉醒来，恢复了所有活力，斗志昂扬的加入了种田大军，他自认为像个救世主一样，要用他全部的精力解救山羊山的妖灵们。
喜闻乐见这一幕的，还有山羊山神，它站在高处，俯瞰着这一切。
它的身边没有站着豹子王，它的欣喜不需要再克制，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身子一抽一抽的。
像是一只发癫的山羊。
田地里，陈卓辛勤的播种着，凡是都亲力亲为。
【按你这么干，累死一头牛。】
陈卓忙的脚打后脑勺，一会这只妖灵喊陈卓看看苗，一会那只妖灵喊陈卓过去看看果实。
陈卓好不容易抽个空歇息一下，屁股还没坐地上。
“卓大哥，这株苗上怎么有黑线啊。”
陈卓脸上已经出现了不耐烦的表情，可是妖灵们哪看得出来，依旧继续喊着。
陈卓终于意识到了，再这样下去会把他累死的。
陈卓站在田地里。
四面八方都有妖灵在呼唤他。
“卓大哥，你看看……”
“卓大哥，你瞧瞧……”
“卓大哥，苗好像有问题……”
没有了澹台明月他们来制定计划，陈卓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飞。
陈卓深吸一口气，他回想起澹台明月在治理英雄镇时的方法。
【系统正在为宿主所处环境，规划方案。】
【方案规划中。】
【方案规划完毕。】
【方案转为动画。】
陈卓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与自己穿着颜色一样的小人，那一看就是他呀。
按照动画呈现的方案。
陈卓大吼一声：“不要叫了，都不要叫了。”
【扩音功能启动。】
陈卓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突然炸响。
吓的妖灵们声音戛然而止。
那种对山神的恐惧重新回到了它们的身上。
陈卓跑到田埂上。
“大家都听卓大哥说，卓大哥要点名了，点到名的都到卓大哥这来。”
妖灵们不明所以，但是没妖灵敢问。
【小鹿子，王老怪……】
“小鹿子，王老怪，蛤大嘴，狐小小……”
所有在英雄镇学习过的妖灵，都被陈卓点了出来。
这些妖灵们战战兢兢的走出妖灵队伍。
陈卓一口气叫了二十多个妖灵出来。
半山腰上的山羊山神大为震惊。
它震惊的是陈卓将山羊山，所有派去英雄镇的妖灵都叫了出来。
大为震惊的是，其中有一只妖灵因为犯了错，被它吃掉了，陈卓竟然没叫那只妖灵的名字。
是他有意为之，还是真不知道这只妖灵也去过英雄镇。
看着陈卓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他真能洞悉了一切？
山羊山神自诩为神，但他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过山中化身的石妖，实力不过是剥削山中妖灵得来的，真正的实力也不过八阶神境大圆满。
山羊山神的眼里浮现出了一抹慌张神，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猜想，这个卓大哥不会是神吧。
“不可能，妖界绝不可能有如此高实力的灵存在。”
山神虽然比妖灵们见过更大的世面，但天外有天，灵外有灵，山外有山，它所了解的只是这一片山林的妖灵。
这时，陈卓抬起了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刚好朝山羊山神的方向望过来。
山羊山神紧张的后退两步，躲过陈卓的视野。
躲藏起来的山羊山神，转而侥幸起来，所有大山的山神都是这么干的，真有神灵降罪，干嘛不去找更大的山降罪呢。
山羊山神又觉得自己行了。
“我怕什么，这是我的地盘，他不是在乎这些妖灵嘛，对付我，这些妖灵的日子只会更难熬。”
山腰下的陈卓抬头看了看，摸摸头顶，嘴里小声嘀咕：“哪只不长眼的死苍蝇，拉屎拉卓大哥头上了。”
随即他继续按照脑子中的想法传达。
“你们每只妖灵，带着自己的族群种田，你们都是在卓大哥的英雄镇学习过的，学习不是白学习的知道吗？学了就要会种田，斜眼儿已经教过你们怎么种田了，你们的家人有什么不懂的，都要问你们，卓大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知道嘛。”
妖灵们不说话。
“知道吗。”陈卓加重声音喊道。
山鹿闻言，扯着嗓门回应：“知道了。”
陈卓假装生气的吼道：“就他一只灵知道了嘛？”
其他妖灵纷纷喊道：“知道了。”
“卓大哥没有听到，是没吃饭嘛？”
妖灵们铆足了力气喊道：“知道了。”
“嗯，你们各自分组，麻瓜妖灵们有啥不懂的可以问组长，组长有啥不懂的，再来问卓大哥，听到了吗？”
“听到了。”
妖灵们纷纷找到自己的族长，在族长的安排下，将田地分批管理。
在没有澹台明月的情况下，体系初建。
【孩子长大了，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