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臭男人眼放精光,“我看这小公子美甚,比之那小娘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若是玩儿起来,想来更是刺激!”
两个色胆包天的已然准备上手去摸他的脸和屁股,近在咫尺之时,却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控,双双腿软着跪了下去。
云兮见状,反手控住了两人的手腕,刹那间,两人脑子一歪,眼珠上翻,口吐白沫,浑身止不住的抽搐起来。
“哎?怎么回事?”
其他人去拽,一个连着一个,全都如此,吓得众人纷纷躲开,云兮的眼睛犹如被冰雪覆盖,已然变了颜色,云樱急迫的喊了声,“三哥儿!”
他便当即停了手,睥睨着余下众人,一脚踢飞了脚下一个身软的家伙,冷冷说道,“再有对女子不敬者,我就把他扔到妖道上去,想必它们能玩儿出更多的花样来满足你们的喜好!”
他的整个眼球又从白转黑,明明谪仙一般的人,身上却散发着说不出的鬼神之气。
云樱把他拽回到自己的雅阁,心里十分愧疚,“都是我不好害了你。”
云兮缓缓摇头,坐在椅子上反复运功压住体内的火气,脸上更是渗出豆大的汗珠。
“公子这是怎么了?”鬼门立在一旁轻声问道。
云樱快要委屈的哭了出来,自己这个三弟自小体弱,为了给他最好的照顾,不得已送去了柳江,父母遍请名医,都治不好他这怪病,有一次发作起来,还差点将一位郎中给害死,就更别提有哪位师父肯收他为徒教他功夫了。
他偏生是个不认输的,便拖自己从师父那寻了一本秘法自己修炼,不想却是个武学奇才,可这病症也越发勤了。
“姑娘,这琴你还要不要?”
那老者的一句催问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转过身卸下腰间的赤舌神鞭,“老仙家,我用这件兵器来换,您看怎么样?”
“恕老朽眼拙,这是?”
她挥舞了几下,鞭子伸缩自如的将自己的优点全部展示了出来。
“啊!这是赤舌神鞭?”
“没错,先不说这鞭子是出自南海,光这上面的宝石就价值六百金,够不够换你的白凤琴?”
“南海神尼的赤舌神鞭!天啊,这和白凤琴也不相上下了吧!”
那兔耳小妖取了鞭子过去,其余的兔耳也围了上去,与那老者仔细一番琢磨,竟也同意了。
“好!若再无价出更高者,白凤琴归...”
“一千八百金!”
那位白衣绿衫的小仙家再次叫价,仿佛这白凤琴,他是非拿不可。
“啊这...姑娘,恐怕这琴你是拿不走了,那位公子出了更高的价。”
兔耳小妖又将鞭子原物奉还,云樱一把夺过鞭子,“难道我这赤舌神鞭还比不上一把白凤琴吗?就算两千金能买到白凤琴,也肯定买不到我手中的鞭子!”
“姑娘说的极是,可鬼市有鬼市的规矩,金银在前,重宝在后,既有人愿意出高价,再好的宝物也得让路。”
她眼睁睁看着那老者敲响铜锣,将那把琴奉给旁人,这下好了,墨冉没找到,云兮发了病,连一把好不容易看上的琴也争不过,她挫败极了。
随着竞会落幕,众人也纷纷散去。
“姑娘慢走。”
那绿衫男子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刚刚竞会上见姑娘十分喜欢这白凤琴?”
云樱柳眉微竖,“怎么?你不是都已经抢了去!”
那人浅浅一笑,“是我对不住姑娘,这琴对我来说本来也是可有可无之物。”
“这么说,你是纯纯看我不顺眼,与我争抢只为了戏耍我吗?真是好大的财气!”
“姑娘误会了,这琴与我毫无半点仙缘,但于我那师弟确是救命的良物。”
“怎么说?”
“在下暮游山弟子,此次专为鬼市竞会而来而来,不久前我小师弟不小心误入秘林深处中了隐障之毒,唯有白凤琴音可稍加安抚,这才不得不与姑娘争抢心爱之物。”
云樱闻言也觉的方才自己着实过了,十分抱歉说道,“既然如此,仙人不必介怀,是云樱冒犯了。”
“我看这位公子似乎是有隐疾。”他倒不是很在意,反而颇为关心云兮的状况。
“不瞒仙人,我弟弟自小体弱,又受不得刺激,今日为了维护我,一时怒火攻心,这才诱发了癫病。”
“他这症状似乎不是癫病!”
“一位道医曾为小弟探过病情,用了些药,倒是有些许缓和。”
那绿衫男子摇摇头。
云樱疑惑,“仙人似乎了解这病情?”
“依我看,那道医并未查到真正的病因,用的药只治了表象,加之令弟时常用功练武,反而加速了内里的病变,病发的越来越勤,久而久之早晚要误入歧途。”
“可否请仙人为小弟诊过?”
那人谦虚的回道,“姑娘不必一口一个仙人,在下斩银屏,姑娘叫我银屏就好。”
他的手搭上云兮的脉搏,仔仔细细探究了一番,过了良久,说道,“是了,我幼时曾与师祖游历山川,也曾遇到过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那是个小孩子,这病症说来也奇怪,病人稍有不顺,便会全身如触天雷一般,祖师与我曾试过无数办法帮那个孩子。”
“如何?”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全无效果,那孩子还没活过一年便死了。”
云樱眼里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这么说那我弟弟岂不是?”
那人连忙安慰道,“令弟虽与那孩子症状一样,但也不完全相同。”
“怎么个不同法?您快细细讲来。”
“让我一试便知。”
他走到云兮的背后,伸出手掌推在他的后背上,“公子不必担忧,放松就好。”
有了他的指引,云兮便不在控制藏在体内的那股力量,全身心的放松下来,只觉身后的手掌仿佛具有魔力一般与他融为一体,从来没有如此耳聪目明的清醒过,像是整个人在炎炎夏季,泡在清凉香甜的泉水里,鸟儿欢唱,花朵芬芳,如入仙境一般。
那人收回了手,云兮体内那股乱窜的邪气竞也不知不觉间归顺了原位。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珠又回归到了正常的状态,仿佛与刚刚发癫的完全是两个人。
云樱当即下跪叩谢,“多谢银屏仙人出手为小弟诊治,云樱刚才言语冲突,多有冒犯,还望先生恕罪!”
斩银屏十分亲和的托起她的衣袖,“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姑娘不必行此大礼,我只是为公子暂时压制住他体内的雷引之力,他日后若是弃武从文,倒还好过些。”
云兮当即否决,“这断然不可能!我习武多年,心向天道,不想中途放弃,还请仙人为我指一条明路!”
斩银屏满意的点点头,“我早看出来了。”
他拿出一把佩剑,只见那剑鞘洁白如雪,斩银屏毫无征兆的将它抛出,那把剑便悬在空中,自动从剑鞘中脱离出来,剑把上挂着的白色穗子摇摇摆摆,好像注入了灵魂一般。
明明刚刚看起来还像一把文人墨客的舞剑一般毫无杀意,直到它飞出剑鞘,寒光凛凛像二月里的冬雪,冷的叫人心惊胆寒。
它像有意识一般悬停在云兮的面前,仿佛在等待有缘人的召唤。
“果然,今日我也算成全了一段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