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咱们能拿多少提成呀?”一个因为毁容被休的年轻女子,一边绣着手上的荷包,一边期待又好奇地看着徐秋莲问。
徐秋莲拿起针在头皮上刮了刮,“不知道,但县主肯定是不会少了我们的。”
其实,便是县主不给她们提成,一个月就给她们发八百文,她也就挺知足的了。
毕竟,好些学徒跟着师父学了刺绣,这头几年赚的钱,那都算是给师父交学费的了呢。
“没错……”有人跟着附和道,“我们这次应该是能拿不少提成的,几十两银子怕是有的。”
之前县主说什么提成的时候,她听得也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咋算,但是她估计应该是能有个几十两银子。
“几十两银子。”毁容的女子惊喜地道,“要真是有几十两银子,那咱们可要发财了呢。”
“是呀,那么多银子,得买多少东西呀。”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十两银子呢。”
“我也没见过,以前在那家里的时候,我手上就没沾过银子。”
“若真是有几十两银子,你们打算干嘛?”徐秋莲看着大家问。
她跟着于管事学了一下算账,她们这次的提成,分到每个人手里,应该是不止几十两的。
众人想了想,你一言我一语地道:“我要攒起来,日后好买个宅子给自己住。”
“我想去食为天吃一顿。”
“我想吃江湖烧烤。”
“我也要攒起来,日后给我家小宝读书建房子娶媳妇儿。”说着话的年轻女子,一只眼睛已经瞎了,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和憧憬。
“你家小宝不是跟着他爹的吗?他都不认你这个娘,你还要拿钱给他读书,给他建房娶媳妇儿?”身边地人皱眉看着她,显然是被她的话给气着了。
这个瞎了一只眼睛的女子,叫做周彩娘,她丈夫脾气不好,时常打她,公婆也不管,婆婆还经常磋磨她。
她娘家人又都在几年前,感染上了时疫全没了,也没个人为她做主。
她这眼睛就是被他男人打瞎的,她自己生的孩子,也跟她不亲,嫌她瞎了一只眼睛难看丢人,平时在家里也对她大呼小叫的。之前,她到收容中心求助要和离时,她男人带着孩子找上门,那孩子都指着她的鼻子骂,瞎子,不要脸,荡妇,还说她要和离就不认她了,她日后死在路边都不
会管她。
当时,她们听着都气死了。
这做儿子的,不说在娘挨欺负的时候护着点儿自己的娘,还跟着家里人一起欺负自己的娘,这还是人吗?
生个这样的儿子,还真是不如生块叉烧。
如今听见周彩娘还说要拿银子,给她这叉烧儿子读书建房娶媳妇儿,她们能不来气吗?
周彩娘见低着头小声道:“小宝已经不那样了。”
小宝在城里的私塾读书,她忍不住去偷偷看了几次,也给他拿过几次钱。
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但叫她娘,还关心她累不累呢。前些天,还到绣坊来找了她,说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