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马的鼻子很灵。
眼光也很毒。
跟罗辉持续交手两年，已经摸清了这个年轻人的性格爱好，以及价值取向。
他很清楚，那个看上去狗屁不懂的歪果小孩既然被罗辉这么重视，肯定又是一个类似黄铮之类的互联网天才创业者。
嗯，杰克马认可了黄铮，认可了拼夕夕。
可惜，他对拼夕夕的竞争策略还是有点嗤之以鼻，认为这样搞下去，迟早会把商户逼死。
没看到罗辉这个拼夕夕的天使投资人都开始限制拼夕夕的流量了吗？
足以证明这种模式无法持续下去。
没有流量加持的电商平台，无论在国内还是国际市场上，都没有任何前途。
更何况是来自最大的股东的流量限制。
拼夕夕要凉。
但，黄铮这个人非常不错。
有前途。
在字节乐动集团的强大流量加持下，随便换个项目，都有可能成为新一代的互联网巨头。
毫无疑问。
罗辉这次找上的那个外国小男孩，肯定又是一个崭新的黄铮。
杰克马靠近罗辉的同时心里感慨不已：为啥这小家伙投资的人和项目都这么出息呢？
不像阿里系。
几乎是投什么失败什么。
除了云技术砸进去二百亿，折腾出点水花外，其他项目无一例外——都半途而废了。
现在，抢人才的机会来了。
得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
杰克马的英文很流利。
靠近后很快跟奥尔特曼搭上了话：“小朋友，你是跟着谁来参加国际互联网大会的呀？”
我去。
你是来呛行的？
看着二马来势汹汹的样子，罗辉果断起身，走向前排位置。
临走时扭头吩咐：“奥尔特曼先生，如果你对我的提议感兴趣，散会后随便找到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都可以来我办公室详谈。”
“好的，尊敬的罗先生。”
奥尔特曼显得有点拘谨。
毕竟还是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没有跟这么高级别的大佬打过交道。
突然间身边围了三个，不恐慌才怪。
“小罗，你果然有问题。”
听到二人的对话，小马哥和杰克马对视一眼，旋即开心地笑了。
能被随时请进罗辉办公室的年轻人……呃，这个年轻人从相貌上看，好像比罗辉还要年长几岁。
应该大学毕业了吧？
杰克马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跟撵苍蝇似的驱赶罗辉：“小罗，这次国际互联网大会可是你的主场，作为主人，你不能冷落了客人。赶快去办正事，接待小朋友的事交给我和小马就行了。”
爱谁谁！
罗辉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盯了二马一眼，又冲奥尔特曼点点头转身离去。
他并不担心奥尔特曼会被二马拐走。
甚至，即便被二马拐走，也不会变成那个引领ai时代的奥尔特曼，而是会成为平凡的职业经理人。
不是他看不起二马。
而是……天才有天才自己的路要走，不是你提前卡位强行安排就能截胡的存在。
如果截胡有用，自己早就去截胡更多的人工智能天才了。
没必要把心思都花在奥尔特曼身上。
他看重奥尔特曼，只是因为此人此时还有梦想，为ai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理想。
而非利益。
当这种天才被二马招揽到麾下，整天琢磨着怎么提高利润……那就废了。
废就废了。
又不是自己的人，得不到的时候可以毁了。
不可惜。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人工智能领域的天才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最终能熬出头的，没有一个属于利益为重的互联网巨头。
反而更重理想的初创企业更适合天才的发挥。
他这次借着召开国际互联网大会的机会，打出反谷歌联盟的旗号筹建天使投资公司。
本质上，就是为了让更多人工智能领域的天才在无忧无虑的工作环境下，为自己的理想而战。
这才是人工智能时代的正确打开方式。
而不是把天才招揽到麾下，目标明确地让天才去帮企业获得利润。
赚钱这种事，用不上天才。
只要够狠就行。
“我们是不是上当了？”
看着罗辉远去的背影，小马哥又开始焦虑，忍不住用汉语跟杰克马交流。
尝试着从杰克马身上获得点安慰。
事情有点奇怪。
两个年轻人相处的时候，他们以为人家在密谋什么大事件。
现在，人家主动让出位置的时候，他们反而以为这个外国孩子很有可能是罗辉留给他们两人的陷阱。
愁死了。
“呃……”
杰克马闻言微微一愣，旋即扭头躲开小马哥殷切的眼神，继续用流利的英文跟奥尔特曼交流：“年轻人，既然你是单独收到邀请函的贵宾，就证明罗总对伱非常看重。能告诉我，你是哪所大学毕业吗？”
大学？
那玩意儿距离我还很遥远。
奥尔特曼被问懵了，习惯性地耸耸肩膀撇嘴道：“马先生，您可能对我有点误会，我实际上是个高中生，还没进过大学的门。看上去像大学生，主要是我上学太迟导致。”
可不是吗。
十二岁才开始上小学。
整整迟了正常人六年，等上大学的时候……孩子都会叫爸爸了吧？
“高中生？”
杰克马双眼放光：找对人了。
罗辉那小子就是个高中生，搞出来的互联网企业发展得却非常神速。
现在又千里迢迢地从境外找来个高中生，肯定是想复制他自己的发展路线，再搞一个适用于年轻人的互联网app。
肯定是这样，没错！
跟小马哥对视一眼，杰克马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那么，奥尔特曼先生，我就实话实说了。”
“我们来找你的目的，是想聘请您为我们两家企业的产品经理。”
“年薪好说。”
“有什么具体要求，现在就可以提。”
“只要我们两家企业能够支付得起的代价，都可以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
阿拉丁神灯真的存在？
奥尔特曼晕了。
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杰克马，又扭头看了看小马哥，忍不住搓手道：“要实现我三个愿望吗？”
“我要小钱钱和小钱钱。”
“然后，再来三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