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师妹手中,也只有那结丹灵液能让我动心。”
“不可能!”
澹台婉直接了当拒绝了。
“我本没有达到筑基巅峰,实力有缺,若没了结丹灵液,冲击结丹能成功的把握不足三四成。恐怕到时候,反噬之下,败局已定,同样也没能力护住飞儿。”
陆长生听了,在心里还高看了澹台婉一眼。
此女为扶持亲侄,都耽误修行,违逆过赤火真人,没想到并不是蠢人,还是有脑子的么。
“唉,师兄本意并非如此,师父赐下的那半份结丹灵液,师兄并没有使用,以此做交换,不知道师妹是否介意。”
“那份次品?”
澹台婉沉默许久,都没有给出答复。
陆长生清楚,结丹灵液的差距,直接关系到结丹成功的概率,以及成丹的品质。
影响重大。
他也没多说话,更没有逼迫,只是默默等待着回答。
……
就在澹台婉犹豫的片刻中。
妙鹤真人一着不慎,没有完全拦下那两人,武良才的一道术法的余波,落在大殿的阵法上。
轰隆轰隆。
二阶阵法波动了几息才停下。
“婉儿,尽快做好准备,我撑不了太久。”
妙鹤真人传音下来。
澹台婉稳住丹田内灵力的变化,合上双目,回想起当年曾经做过的错事,以及那个大龄筑基的白衣身影。
默默哀叹一声。
“前日之因,今日之果,或许这便是因果循环吧。”
哀叹也只是一瞬,双目睁开后,澹台婉重新恢复清明,眼神坚定。
“谢师兄,还请进来一见。”
陆长生点点头,压下心中的喜色,默默转身,面无表情地踏入殿内。
大殿内。
盘坐着的澹台婉,浑身气息躁动,周身的灵力乱中有序。
可她也明显不复平日的从容淡然,只是一双明眸,似乎清明透亮了许多。
“师妹,开弓没有回头箭,可想清楚了?”
陆长生询问道。
“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师妹相信谢师兄的高洁品性。”
澹台婉点点头,只是有一瞬的出神,似乎联想到了当年似曾相识的一幕,露出些许苦涩。
她素手一翻,一个晶亮的玉瓶出现在手中。
“这是完整的结丹灵液,师父曾说主材年份足够,所以配置的灵液药性也偏好一些,愿师兄他日得以结丹成功。”
有了完整的结丹灵液,即使是年龄偏大的谢文,也有不小成丹的可能,当然,成丹的也基本只是假丹而已。
陆长生也取出了那份品质较次的结丹灵液。
“师兄承诺,会尽力替师妹护法,但事先说好,谢师兄也只是筑基后期而已,没有万全的把握。
倘若真挡不住,师兄最多尽力带走澹台飞,未必顾得上师妹。”
得了完整的结丹机缘,自然是图谋结丹的,不可能拼死效力。
澹台婉听到“谢文”的诚恳之言,多了几分信任。
“这样就好,这样就够了。”
兴许是看在往日熟识的情面上,没有要求他立下心魔誓言。
陆长生自然从善如流。
当然,即使他以谢文的名义立下誓言,也没有多少约束力,毕竟他又不是谢文。
整个交易的过程,陆长生都十分警惕着。
不过警惕的心思,只有一两分放在澹台婉身上,其余都关注着外面的假丹真人身上。
能成就假丹的,不会是囊虫之辈,自当猜到他去而复返,是为了什么。
此处的二阶阵法没有阻隔神识的功效,只要一扫便看清。
很可能会借机阻挠。
好在交易的整个过程都很顺利。
陆长生也没有黑吃黑的打算。
这些年,澹台婉也给过他补偿,金赤火令也确实产生了帮助的,购置材料时,帮他节省了不少心思。
没有必要做绝了,给得罪死。
万一人家拼死反击呢?
如此交易,也更加稳妥。
“多谢师妹!”
完整的结丹机缘到手,陆长生致谢道。
这是真心诚意的。
当年筑基之前,为了一枚筑基丹,谋划了几十年,兜兜转转,走了许多弯路,才得到了正品的筑基丹。
可如今,本以为会更加难得的结丹灵液,他才只凑了一份辅药血灵草,其余都还没有着落呢。
即使收集完成后,也还需要寻药师配置灵液才行。
本以为会耗费许多年,他都准备好一甲子起步,花上百年也不在乎的。
没想到这次机缘巧合下,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年此女以次品筑基丹,换取他的正品筑基丹,夺了机缘,事后虽补偿不少,但阻道之仇仍在。
今日,他以次品结丹灵液,换取此女手中完整的结丹机缘,为此承诺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护法作为补偿。
一报还一报。
一次阻道换一次阻道。
此后无论澹台婉是否结丹成功,两人的恩怨情仇,一笔勾销,就此了结了因果。
陆长生默默在自己心里的小本本上,把澹台婉的名字给划去了。
“谢师兄,这次交易,本就是平等互易的,谢师兄相助太多,还曾舍命救下飞儿,不欠师妹什么,但请放心,师妹自不会因此交易而怪罪的。”
澹台婉完成交易后,似乎放下了什么,给人的感觉洒脱了许多。
陆长生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
但愿此事没有给澹台婉留下心结,不然恐怕结丹数道关卡中,心境关就过不去,很难成功。
不过成败与否,都是别人的事,都与他没有多少关系了。
他只是一个旁观的路人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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