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的大帝...”
“难道说，他是雪月剑仙？”
“雪月剑仙？我人族那位，唯一以剑法成帝的雪月剑仙？”
“天呢，他可是十万年前的人物，怎么可能还活着。”
“若非是他，我人族，可还有以剑道成帝的存在？”
世人哗然，似乎猜测出了那位大帝的身份。
剑圣之上，还有一层，便是‘剑仙’。
不过，成就剑仙的条件无比苛刻，只有登临绝顶，成就大帝果位。
并且，以剑法为道，才能称为剑仙。
故而，岁月沉浮，时间长河流转，人族，也不过出了一位剑仙。
“雪月剑仙？”
夫子听着众人的哗然声，却是皱起了眉头。
的确，人族只有一位以剑道登临绝巅的大帝，雪月剑仙。
可那已是十万年前的人物，就算古之大帝功参造化，可寿元，也不过万载。
如何能存世至今？
可若不是他，这举世茫茫，又何来的‘剑仙’？
与旁人不同，他能感觉得到，这两位至尊...
似乎有些不一样。
那置身黑暗的存在，腐朽而空洞，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徒有其形。
没有至尊的神韵，更像是一种烙印。
可那位持剑的至尊，所给他的感觉，却是灵动，缥缈，仿佛...
他是个活的。
所以，他才会露出蹙眉的神情。
除却黑暗禁区的至尊，这世上，还有活着的至尊吗？
难道是禁区？
“无量踏马的天尊！”
老乞丐在看到那抹持剑的‘大帝’身影后，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因为这个人...
他根本不陌生。
当初，在往生井中，他便曾见到过。
【一剑开天门】
直接就劈死了黑暗禁区的至尊。
当初，他还在猜测，那位‘剑仙’，会不会就是他的便宜徒弟。
可很快，就被他给否决了。
但眼下，那位持剑的至尊，又重新现世了。
内心，那被掐灭的思绪，开始如雨后春笋般，疯涨了出来。
毕竟，这踏马也太巧了吧？
难不成，那位持剑的至尊，整天没事闲的瞎溜达，专门围剿这世上复苏的至尊？
“刺啦”
熟悉的一幕在此刻上演。
茫茫宇宙，无尽的古星炸碎。
那剑光，似乎跨越了时间长河，颠倒了阴阳，逆转了岁月。
一剑出，天地皆寂。
帝坟外，所有人都看呆了。
诸位圣主，各个大妖，无数的道统...
甚至就连夫子，此刻也沉浸在了那剑法的意境之中。
久久不能回神。
人族十地，剑法，当以那位五绝之首，中州剑的【西楚剑歌】最为强大。
夫子也曾亲自见识过。
可就算是【西楚剑歌】，在这一剑之下，也完全丧失了颜色。
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无论剑法的势，还是剑法的意，乃至剑法的力...
都无异于萤火与皓月争辉。
但随之而来的，是内心的想法被否定了。
他虽不曾目睹雪月剑仙的风采，却也从史书中，窥探过那位的剑道。
其道，名‘风花雪月’，自诩人间最风流，飘逸而灵动，似那天上谪仙人。
可眼前这位的剑道，煌煌大气，破灭一切，剑法中，蕴含了无尽的霸道。
两者大相径庭。
可除了雪月剑仙，这世上，哪里去寻第二位剑仙呢？
倏地，夫子脑海中，没来由的生出一个无比荒诞的念头。
就是那个人...
是无名。
没有任何的理由，只是一种纯粹的直觉。
“真他娘的强啊！”
楚青此刻也看呆了，连手里的酒坛子，都脱手，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要是这位‘剑仙’能给咱家公主当老师，该多好啊。”
至于老乞丐，他此刻也呆住了。
只不过，他内心的情绪却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同。
因为这剑法...
他见过！
正是当初，在太玄宗那晚，无名给他演绎的‘雪飘人间’。
只不过，此时那位‘剑仙’所施展出来的，比当时更加强大，也更加恢弘。
但其中所蕴含的势，所蕴含的意，没有任何分别。
“无量踏马的天尊啊！”
老乞丐原地一蹦三丈高，眼睛瞪得像铜铃，嘴里吆喝一声诨号。
虽然之前心中有所猜测，之后又经历了一些事件，他逐渐相信了。
可也只是停留在理论的层面上。
但此刻，看到相同的剑法，在不同的人手中施展出来后...
直接将理论，化作了现实。
那置身金色混沌，好似凌驾于天地之上的伟岸身影，真是他的便宜徒弟。
“他奶奶的，看以后谁踏马还敢欺负贫道！”
这一刻，老乞丐那被岁月压弯了的腰，挺的无比直溜。
当初，他在小山村浑浑噩噩时说的呓语，如今，彻底变成了现实。
‘贫道的徒弟，可是天下第一，亘古无双的荒古圣体啊。’
“这他娘的才是剑法啊。”
破烂侯也看懵了，跟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从前，老乞丐骂他的剑法是‘只看过猪跑’，每次他都会骂骂咧咧的还嘴。
但此刻，看到真正的剑法后，他承认了。
自己那哪里是见过猪跑啊，连猪下水都比不上。
“太好了，吾族天骄有救了。”
伴随着那位置身黑暗中的至尊崩塌，幻灭，在场的所有人，皆是高呼。
甚至就连摇光、宇文圣主等众多大能的脸上，也都露出了激动神色。
若非那持剑的至尊及时出手，只怕，他们悉心培养的圣子，如今已然陨落在帝坟之中。
这时，孔雀王开口，望向一旁的夫子。
“敢问夫子，这世上，可还有活着的大帝？”
闻听此话，在场的诸位圣主，大妖，以及各方道统，目光全都聚集在夫子身上。
这个问题，他们也很想知道。
夫子闻言，沉吟了许久。
若是往常，他肯定会言称，这世间的大帝都已陨落，禁区中的那些存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大帝了。
可眼下，看到那尊伟岸的持剑身影后，他迟疑了。
没来由的，他想起了当初，与无名的三日论道。
那个人，会是他吗？
夫子不知，无法论断，只能道出自己的看法。
“世间是否有大帝活着，我亦不知。”
“但我觉得，那个人...并非烙印，也不是死物。”
“他...”
“有可能还活在世上。”
听到这话，众人哗然，脸上纷纷露出震撼神情。
虽然夫子并未给出明确答复，但所有人，都从他的话语中，推论出了一个答案。
这世上，还有活着的大帝！
若非大帝，怎会有这盖世伟力？
念至此，无数人纷纷跪伏在地，朝着那位持剑的伟岸身影叩首。
脸上，弥漫着无尽的狂热，高呼‘大帝’之名。
所有人的内心，都充斥着无法言说的激动与兴奋。
有此大帝守护人间，我人族...
无忧了。
甚至有人，言称要为这位这尊大帝修建庙宇，供奉香火，时时叩拜。
看着众人脸上的狂热，夫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矗立于此。
他只是说，那伟岸的身影可能还活着，但却没有说，是...
一尊大帝。
若是有人知晓此心思，定会反问，若非大帝，还有何人有此盖世伟力？
对此，夫子或许会回答...
大成圣体。
当然，诸如圣体的历代先贤，或许都无法做到如此强大，但有一个人...
或许可以。
犹记得，那晚，于山巅之上，无名轻描淡写的那句话，‘他们，都不够强’。
但这些话，夫子没有言说，只是藏在心底。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因一位‘大帝’的存在而感到高兴，就比如...
东荒的这诸位圣主。
他们，可并不希望，这世上还有大帝级强者存在。
一世，只能有一位大帝存世。
其道法，会与天道相融，阻拦后来者成帝。
唯有上一位大帝死后万年，其道法在天地间消散，后来者才有机会登顶。
倘若真的有大帝存世，对他们，对诸多圣子来说，无疑是个噩耗。
因为那等于，断绝了所有人的路。
一位死去的大帝，才是最值得所有人的敬仰的，活着的大帝...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