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小院中,朝非虹和全有朝待了一会便要走,沈乐起身送二人到门外,向巷子中的某处看了一眼,随之眉头皱了皱。
全有朝瞧见他这番神色,不禁微微一笑,开口说道:“需要我帮你打发了吗?”
沈乐有些尴尬说道:“不劳前辈费心了。”
闻言全有朝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沈乐与二人行了一礼,开口说道:“朝姑娘,前辈,我便送你们到这了,有空过来坐坐。”
朝非虹淡淡地道了“好”,全有朝微笑的与沈乐说道:“回去吧。”
沈乐应声,看着二人朝着巷口的方向走,片刻之后,他们消失在巷口之外。
他的目光看向黑暗的巷子里,眼神里露出一丝冷意。
他走进院中,刚好朝着门外走来,看着他说:“这丫头怎么也黏上你了,你说她是什么目的?”
沈乐一愣,并没觉得朝非虹有什么企图或是异样,不知道为何云舒这么一说,他摇了摇头说道:“你多虑了吧,应该是在此地没什么其他熟识的人,与我们有过一面之缘,自然是亲近一些。”
“呵,要是如你所说的这样就好了,你可别被这小狐狸勾搭走了,让林大小姐伤心,我们饶不了你。”
闻言沈乐一脸无语之色,也许早已习惯了云舒这丫头的胡闹之言,他也见怪不怪,开口和她说道:“回去歇着吧。”
云舒不理会他,朝着院门之外走去,二宅不远,很快她便进了自己的小院,不见了踪影。
沈乐回到院里,看几人闲聊,话语之中隐约提起之前宴席中的事,瞧见沈乐到来,几人才停下话头。
沈乐走到近前,慕小滢忽然起身,郑重地朝他跪下。
沈乐和周围的人一脸愣住,不知道这妮子这是干嘛,接着便听她开口说话道:“谢谢沈大哥为我所做的一切,慕小滢感激不尽,日后有机会,一定舍命报答。”
众人闻听此言,才知道她为何如此。
沈乐将她搀扶起来,开口说道:“感谢不必言说,以后不许如此,我能帮你一时,护不得你一世,以后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
慕小滢郑重地点头,沉声回复了一声:“是!”
沈乐坐下之后,看向一旁的老妇人开口说道:“前辈,我们在宴席之上惹了点麻烦,今夜恐怕不得安生了。”
老妇人眉头微皱,开口说道:“我方才听说了,应该没什么要紧的吧?难不成有人胆敢在这城里对我们出手不成?”
沈乐面现冷色,开口说道:“那些人恐怕是失心疯,已经有人藏在附近的巷子里,今晚还得劳烦前辈费心,要是有人靠近将他们给打发了,动静弄得越大越好。”
闻言,老妇人面色一沉,她没想到有人如此大胆,竟然真的对一行人有所图谋,她看着沈乐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沈公子放心,今夜我便在这院中坐着,要是有贼人前来,一定要他们好看。”
沈乐没有顾虑,来人修为不高,老妇人的境界足以对付,不过这是城内,不能主动出手,他之前便察觉到不止一人盯着他们,想来应该有药宗的人。
他不想招惹那几个老家伙,之前席间发生的事,凭着药宗的耳目,想必他们已经知晓,所以他更加不好出手,免得引人注目,麻烦。
要是老妇人出手就没这样的顾虑,本就是为护着赵云棋,要是有人不知好歹,引得她出手也合情合理,故而沈乐才想着让她出手。
说来沈乐并不知道老妇人的具体身份,众人只是知道她是赵云棋的贴身护卫,听赵云棋一直称其为‘晁阿姆’,应该是奶娘之类的称呼,至于‘晁’应是她的姓氏。
。众人平日里也只是称其前辈,而老妇人也没在乎。
沈乐看着老妇人淡淡开口:“前辈,一直从未问过你和云棋的关系,不知方便为我们说说不?”
老妇人看了一眼赵云棋,随后与沈乐开口说道:“你们大概都以为我除了是小八的护卫之外,还是他奶娘了吧?其实不然。”
她顿了一下,仿佛在思索,随后又才接着说道:“说起我们的关系,得从我年轻的时候说起,我与小八的父皇也就是现在琼羽国的国主是在年轻的时候相识,以前我们曾在江湖上闯荡,意趣相投,后来我们结为兄妹,直到他后来荣登大宝。”
“我原名亓小晁,直到后来义兄为我赐以国姓,便叫赵小晁,故而我与小八便有了这层关系。后来小八出生,我那义兄尤为疼爱,便将我请到宫里照看,说来我是他的皇姑,更是半个先生,又是看着长大的半个母亲,为此他才称我为‘晁阿姆’,以表亲近。”
闻言沈乐这才知道其中为何,原来竟然有这么一层关系,难怪赵小晁平日里看着比寻常的护卫更加严厉,对赵云棋更无敬畏的神色,但对他也更加忧心,随意沈乐很是奇怪。
直到赵小晁将这事完本说出,他这才明白,之前一直还有些奇怪,为何二人关系如此微妙,竟然有这层关系在。
“如此说来,前辈还是琼羽国的郡主。”
老妇人闻言一笑,没有回话。
一旁的赵云棋倒是接过话说:“父皇是有过这个打算,可晁阿姆压根就不在意这俗世虚名权势,都被她一口回绝了。”
赵小晁微笑说道:“踏上修行之路,又怎会贪恋俗世的权势,境界越高越想远离尘世喧嚣,等你们入境以后便懂了。”
沈乐想了想这事,也许这和他瞧见这些皇子皇孙的心境是一样吧,要只是个没接触过修行的寻常人,自然不会跳脱俗世的羁绊。
可成了修行者眼界自然不再如同普通人那般处处局限,在追逐大道的路上,修行就好像是开了天地的大门,门内是崭新的世界。
所以沈乐能够理解到赵小晁所说话里的意思,只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再去追寻这新的天地。
这方世界也并未成为他此时的渴望,他只想着安稳度过这几年,随后与尘世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