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言反应过来的时候,抓着小家伙儿的手都不觉颤抖了一下!
暮池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大概是被季景言抱习惯了,现在只是抓一下手而已,有什么关系啊?
季景言的手心出了汗。
现在好像就算是要放开也……有些尴尬了。
季景言微微抿唇,指骨微微收拢,将小家伙儿的手抓得更紧了些。
要、要说些什么才好……
季景言耳尖泛红,半晌却只是轻咳一声:“你、你饿不饿?”
……
他在说什么啊?
季景言有些头疼地皱皱眉,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在做什么。
【饿。】
暮池很自在地在季景言手心写着,抬头却发现了季景言紧张的神情,和泛红的耳尖。
这是怎么了?
【你很热吗?】
暮池疑惑地问道。
季景言皱皱眉,声音低沉:“不,是,是有些热。”
季景言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分明只要找个机会将手放开就好了,但他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不、不松开……也是没关系的吧?
季景言微微垂头,藏匿着自己的私心。
“再等一会儿吧,就一小会儿……”
季景言喃喃道,不知道是在安抚小白,还是在自言自语。
一刻钟后,暮池终于重新化作猫形,轻车熟路地钻进了季景言怀里。
季景言笑笑,抱着小白道:“走吧,带你去吃东西,肯定饿坏了。”
说完,季景言便带着暮池走出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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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暮池听到了国师府内传来的响动。
她正窝在外室的小窝里,听到声响的时候,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不觉动了动。
她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情绪。
这声响,旁人听来不过是有些猛烈的风声,但是暮池知道,这是他们之间传递的信号。
阿宴怎么现在来国师府了?
暮池皱皱眉,转头看向内室季景言的方向。
帷幔落下来,月光掩映下,暮池并不能看到季景言的情况,她轻轻地从窝里跳出来,朝着季景言的方向走去。
——至少要先化作人形才能去见阿宴的。
这样想着,暮池轻手轻脚地来到季景言身边,季景言没醒,暮池这才松了口气。
之前暮池就发现,季景言睡觉还是挺深的,大概是因为平日用膳休息都是定好了时间的,按部就班地按照定好的时间来,所以就算是晚上睡觉也很少醒过来。
啊,注意,暮池说得是之前。
——自从她这段时间发情期开始后,好像一有点风吹草动,季景言都能迅速醒过来,就然后询问她有没有出事。
所以,暮池现在就算是来到季景言身边,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她要先吻了季景言再说!
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榻,暮池小心翼翼地来到季景言肩膀的位置,伸长了脖子想要去亲季景言。
——脖子有点短,够不着。
喵了个咪的。
暮池暗自骂了一声,只好伸出小爪子,蹑手蹑脚地踩在了季景言的肩膀上。
还好,没醒。
暮池松了口气,又伸长脖子去吻他。
终于触碰到季景言的唇,暮池触碰一下赶紧离开,小短腿儿也从季景言的肩膀上放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她化作人形,然后披件衣裳就能出去见阿宴了。
这样想着,暮池准备跳下床去等。
只是这次落地的声音大了点,暮池猛地回头,便听到季景言闷沉又担忧的声线。
“小白,又不舒服了吗?”
季景言说着,似乎要下床去看她的情况。
暮池见状,赶忙又重新爬到季景言床榻上,直接跳到了季景言的胸口位置。
感受到小家伙儿的重量,季景言这才安下心来。
他坐在床上,无奈地笑笑:“怎么了?”
“喵~”
暮池只是乖巧地蹭了蹭季景言的手背,又跳到季景言肩膀处的位置,蹭蹭他的耳朵。
季景言会意:“小白想跟我一起睡?”
“喵!”
暮池违心应道。
季景言揉了揉暮池的小脑袋,语气温柔:“怎么最近这么黏人?”
暮池可来不及跟季景言周旋了,她能够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化为人形了。
季景言虽然这样说,却还是重新躺在了床榻上,向着自己的手边拍了拍,暮池便乖巧地躺在了季景言的手边位置。
季景言将身上的被子往她的方向移了移,盖住小家伙儿圆滚滚的身子。
“不要着凉了。”
说着,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暮池的身子,像是在哄她睡觉。
直到那拍打节奏越来越慢,直到停止,暮池这才松了口气。
几乎是下一秒,暮池便化作人形,季景言的手落在了暮池光滑的背上。
暮池没穿衣裳,跟季景言在同一张被子里,她下意识地向床边靠了靠。
咽了口唾沫,暮池伸出一只手,准备将季景言的手放下去。
小心翼翼,屏住呼吸,好不容易抓住季景言的手,将它从她的身上放下去,暮池刚准备起身,那只手便轻轻圈住了暮池的手指。
喵了个咪的。
暮池吞了口口水,一动也不敢动。
所幸不多时,季景言的手就松了力道,暮池终于从季景言的床上翻了下来。
蹑手蹑脚地来到衣柜旁,暮池打开衣柜,随便抓了件衣裳,套在身上,便推门急匆匆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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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府东院。
暮池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庭院里茂盛的竹林,暮池伸出手,轻轻敲击竹子几声,眨眼间,一个黑影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沈宴眸光细碎,高大的身影能够将她周围的风声覆盖。
“阿宴,你怎么来了?”
若不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阿宴是不会夜闯国师府来找她的。
沈宴抿唇,声音冷沉:“你的身份,可以告诉燕泽誉吗?”
暮池愣怔一瞬,微微蹙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宴冷声:“燕泽誉准备直接将楚业书的事情奏禀陛下,撤除他丞相之职。”
“不可!”
暮池急忙打断:“且不说谢容暄会不会因此事怪罪楚业书,就算当真会降罪,楚业书的势力也不会有所削减。”
沈宴点头:“所以,现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你的身份告知燕泽誉。”
沈宴清楚,除了她的话,燕泽誉谁都不听。
暮池以手扶额,思绪有些混乱:“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