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忍不住笑了一下,把她聒噪不停地嘴巴捏住,声音里藏着笑意,「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在这种时候不要聊一些闲话?」
他在此刻才发现,温水煮青蛙的那一套不顶用,他就应该化身海啸,层层浪浪包裹住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不然她的脑袋瓜里,总是会冒出许多奇怪的心思,打搅人的心思。
这层巨浪在翻滚,久到苏蔓的呼吸都有些局促。
忽然间,她的视线里一片模糊,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幻作了泡影,她无助地叫喊着周寻的名字,却没有人应答。
又过了一会,她的感官才逐渐回笼,周寻拥紧了她,「怎么又在走神?」
苏蔓抱紧了他,有些埋怨,「怎么感觉你还没尽兴?」
她都快累死了,累得都出现幻觉了。
周寻低笑一声,「他们今天灌了我好多酒,你也让我喝醉了。」
胡说!苏蔓瞪大了眼睛,又听到周寻讲:「你简简单单地看着我,就会让我失控。」
「所以你得负责,为我醒酒。」
苏蔓眯着眼睛,承受着周寻。
这个晚上,两个人都没怎么克制,苏蔓也有些失控,她攥着床单的手指被周寻一根一根掰开,与她十指紧扣。
奇怪的是,本来还热气腾腾的他,在这一场运动后,手指又变得冰冷。
苏蔓迷迷蒙蒙地问:「你上辈子是折翼的天使吗?」
周寻顿了一下,不大理解她,随后她又回答,「怎么手这么冰,都快把我冻僵了。」
得,她的思想又在往外飞了。
次日的时候,苏蔓的骨头都酥软了,她无力地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去寻周寻,可身侧的床已经冰冷,她瞬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她有些茫然地望着空荡荡的床铺,哪里还有周寻的身影。
手机亮了一下,是周寻传来的简讯,他又去腾大开会了。
【大忙人,每天醒来你都不在,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不正当。】
她懒洋洋地给他发消息。
周寻不喜欢她开这样的玩笑,很快电话就打过去,训责了她一顿。
苏蔓听不得他唠叨,连忙道歉又保证,下次再也不这么胡说了。
他给她说明了早餐放在哪,苏蔓打着哈欠去卫生间洗漱。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春风拂面,爱情果然滋润人。
恍惚间,她觉得脑袋天旋地转,脑袋里面一片空白,苏蔓眼前一切的事物都变得模糊,她不明白这样的眩晕感来自何处,她手撑在一角,喘了几口气,她面前才逐渐有了实景。
卫生间里的动静让叉叉立刻警觉,它从客厅冲到了卫生间,在苏蔓的身上蹭来蹭去,苏蔓弯下身子摸了摸它柔软的毛,「我没什么事,你不要紧张。」
叉叉嘤了几声,它很怀疑苏蔓的说法。
她缓了好一阵,才回到现实世界中,叉叉对着苏蔓叫了好几声,确认苏蔓没问题后,它才乖巧地坐在一边,注视着苏蔓。
苏蔓吃完了周寻准备的早餐,她四肢的无力感才渐渐好转,她来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小荷看她无精打采的模样,跟蔫茄子似的,「怎么,才过来一个晚上你就禁不起折腾了?」
「我是不是年纪大了?」苏蔓指着自己问。
小荷左看右看,「我看你除了胸比我发育得好,其他也没哪个地方看起来比我成熟啊?」
她向来出其不意,苏蔓连忙捂住了自己,「你在瞎看什么呢?」
苏蔓坐在位置上的时候,依然在思索早上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她甚至还偷偷百度,是不是上了年纪的女人,拥有成人生活
,第二天会比较疲倦?
「苏蔓!」她还没来得及看回答,一声高呼把她唤了过去。.z.br>
文家泽犹如在叫魂一样,把苏蔓叫了过去。
除去普通平常的工作之外,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新定制的西装以及女士高定礼裙,「怎么样,帮我看看,合不合适?」
「你看我像设计师吗?」苏蔓斜着眼睨他,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嫌弃。
「哎,不都是女人吗?以你女人的目光瞧一下,这条裙子怎么样。」
文家泽沾沾自喜,苏蔓脑袋里幻想了一下老板娘穿上这条裙子的模样,连忙摇头,「不行,又艳又俗,老板娘不是走这种风格的人,你可以再选择一下清新淡雅的。」
文家泽显然不信,当即把这条裙子发给了柳栀,果不其然挨了一顿批。
没苏蔓什么事,她就悄悄退了出去。
苏蔓在工作的时候,偶尔会往周寻的方向望,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显然不像有人的样子,午饭的时候她不经意问了一嘴,「今天怎么没看到老大?」
小荷这才想起来,「你今天来得晚了点,听说老大在开会的时候,接到了他小侄子的电话,火急火燎都走了。」
「啊?没事吧?」苏蔓脑海里瞬间就有了那个小粉团子的轮廓。
是一个可爱又黏人的小胖子。
小荷耸肩,「谁知道呢,反正离开的时候脸色不大好,老大和他侄子的感情好像特别好。」
「嗯,是的。」苏蔓点点头。
与此同时,周寻正在医院,陪着谢星铭小同志,他连夜发起了高烧,谢泽夫妻又要为科研献身,连夜把小孩送到了k市。
谢星铭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跟个烫手的小山芋似的。
周寻免不得把夫妻俩斥责了一顿。
好在救治及时,谢星铭没把脑袋烧坏,还能继承夫妻俩的高智商。
谢星铭在床上鼓捣了半天,睡梦中也不安静,蹬了好一会的被子,似乎是被窝里烧得慌,很快他就睁开了眼睛。
平时亮晶晶的眸子此时有些浑浊,他混混沌沌地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世界,「小叔叔。」
小朋友的声音细如蚊蚋,周寻给他掖着被子,「在的,起来喝点水。」
他吨吨地喝了好几口,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歪着脑袋看他,「小叔叔,你很久以前告诉过我,会把叔母带来给我看,可是这都好久了,我怎么从来都没见到过叔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