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的人,反而喊起救命来。
富落花又好气,又好笑,她实在想不到这大家族子弟,非但修为糟透,水性更糟。
艾寻欢连呼救声都已发不出,只有一连串气泡从水里冒出来,眼看艾寻欢竟要被淹死。
三人被惊掉下巴,思考对策。
水很清,傅红智在水里张开眼睛,艾寻欢此已变成了条落水狗一般,双手乱抓乱划。
傅红智自然呼吸状态,一粒微小东西从竹筒中落了下来,刚才被艾寻欢落水吸引,没有注意。
吸气的时候自然用力,等到他有感觉的时候,已来不及了,小微粒已进入身体。
这东西味道奇大,还带着臭味。张开嘴想吐,竹筒已被一道金色真气射穿。
水已灌了进来,被灌了两口水下去后,就算吞下颗老鼠屎,也休想吐得出了。
富落花只听得水声“哗啦哗啦”的响,不知是怎么回事,艾寻欢已经把她双腿绑好。
傅红智像只受伤的癞蛤蟆,从水里跳出来时,富落花也被控制。
傅红智掠到石头上,精瘦的身体弯着腰,张开了嘴,不停地干呕,眼泪、鼻涕都一起被呕了出来。
同时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被蚂蚁咬了一小口,麻麻的,酥酥的。
再瞧艾寻欢,不知何时,回到潭水边的那块石上。
笑嘻嘻地瞧着他们,就像什么事全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富落花阴白钓鱼的人被鱼钓去了。
她又惊又怒,喝叱道:“快解开我双腿的绳子!”
傅红智刚想过去,艾寻欢已在那边悠然笑道:“我若是你,我是万万不会救她的。”
傅红智身体停顿,小心翼翼问道:“为什么?”
艾寻欢笑道:“你刚才吃得什么好东西?不想知道么?”
傅红智面色惨变,感觉到身体蚂蚁的咬的情况在慢慢加深,刚才像轻轻一小口,现在,却感觉有三、四只蚂蚁在咬,虽然能忍住,但是这个趋势太可怕。
傅红智怒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艾寻欢笑嘻嘻道:“不是毒药,难道还是补肾的?”傅红智整个人都软了。
用毒,本是傅红智最拿的本领,今天反被着了道。
艾寻欢又道:“你若不想死,最好别动。”
富落花道:“无论如何,解我的绑再说,我们逼他拿出解药来。”
艾寻欢道:“就凭你们两个货色,连我的屁都逼不出来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语言交锋。
傅红智的五脏六腑越来越难受,完全顾不了。
慕容烟看得又是惊奇,又是欢喜,也怔了半晌,才忽然想起:“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当下一个翻身,用脚踢断了手上的捆绑,从石头上滚了下去,落在水里。
那边富落花已经快急疯了,道:“傅哥,为什么不动手?”
傅红智满脸痛苦表情,苦笑道:“虽然想救你,但我五脏六腑被蚂蚁不停啃食,太难受了,我们栽了。”
富落花瞪着眼睛,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慕容烟已游了过来,刚想跳到石头上,冲出去,想起自一丝不挂,怎么见得了人?
她的储物戒子被傅红智没收,呼吸了幽夜兰花,真气停滞,不能运转,在百帝森林岂不是待宰的羔羊。
艾寻欢的眼睛却偏偏向她瞟了过来,还笑了笑。慕容烟恨不得将头都藏在水里。
艾寻欢道:“你想叫我转过头去,是么?”
慕容烟赶紧点了点头。
艾寻欢道:“好,可以转过头去,我却要先问你一句,你方才躺在那里也不害羞,此刻为什么忽然害羞了?”
慕容烟吃吃道:“我!”
艾寻欢悠悠道:“你方才只是引诱我上当,是么?可惜我天纵聪阴,不容易上当。”
这句话就像是条鞭子,抽得慕容烟发白的脸变红,慕容烟颤声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艾寻欢冷笑道:“救你命应该,你有苦衷引诱我也应该,算自私自利么?”
慕容烟道:“我!”她终于发现自己实在无话可说,眼泪不觉流了下来。
艾寻欢道:“不用装可怜,眼泪对我无效。”
慕容烟全身颤抖起来,嘶声力竭道:“我没有要你原谅,也绝不会求你!我只是想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我慕容烟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把我推进火坑!我倒底做错了什么?”
艾寻欢瞪起眼睛,大声道:“我只是问你,救了你,为什么还出卖我?为什么?”
慕容烟放声大吼起来,嘶声道:“因为我是自私自利的人,因为我中毒怕死,因为弟弟没有我,就孤苦伶仃。”
艾寻欢呆了半晌,又笑了,笑嘻嘻道:“女人声音喊得越大,越有道理,应该原谅你才对。”
艾寻欢又对富落花道:“就算要让我上当,也不必自己脱光衣服,如此折磨自己。你肯定是个暴露狂,受虐狂,喜欢让别人看你脱得赤条条的模样,还要让飞瀑冲击,如果真喜欢,我可以通知天弘宝楼的所有客人前来观赏,哈哈哈!”
富落花气得嘴唇发抖,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她简直已将世上恶毒的话都骂出了口,艾寻欢却像是连一句都没有听见,也懒得看她一眼。
慕容烟泡在水里,既不敢钻出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溪水冷冽,慕容烟冻得嘴唇都发了白,这在水里一个时辰了,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慕容烟心里又是悲哀,又是寒冷,又是羞愧,只觉活下去再也没什么意思,正想一头撞死算了。
蓦地,艾寻欢大声对傅红智道:“慕容姑娘是我救过的人,她善良、坚韧,居然在水里泡着,不敢出头,你说我心里难受不难受?”
艾寻欢说出这种话来,慕容烟也不知是惊是喜。
傅红智艰难附和道:“阁下肯定难受。”
艾寻欢怒道:“既知我心里难受,为何不把储物戒子还给她,把毒给她解了,让她离开。”
傅红智不敢多话,把储物戒子还给了慕容烟,还拿出解毒药来,扔给慕容烟。
艾寻欢道:“慕容烟在穿衣服时,你若敢偷看一眼,我就挖出你的眼珠子来,知道么?”
傅红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道:“女人还有我没看过的地方么,现在你就算要我看,老子也没心情。”
慕容烟胡乱地套了件衣裙。
艾寻欢忍着笑,喃喃道:“不知她衣服穿好了没有?”
傅红智五脏六腑难受死了,急忙道:“穿好了。”
艾寻欢大怒道:“想不到你还是偷看了!”
傅红智道:“真没有。”
艾寻欢哈哈一笑道:“其实你早已都瞧见了,现在就是又多瞧了一眼,也没有什么关系,你用不着害怕的,我很讲道理。”
慕容烟乘艾寻欢对话之际,射出水面,风驰电掣而去,这鬼地方,她是一秒也不想呆了,这辈子也不想再踏入这百帝森林。
“哈哈哈!”艾寻欢又一阵狂笑不止。
当他看到飞瀑上挂着两个赤条条的女人时,大脑中那是直接想到古龙小说《绝代双骄》,这是他最爱小说,情节可以说历历在目。
今天,居然有人使用同样的法来算计他,他只好演戏演了全套。
艾寻欢欢笑道:“两位,戏已演完,现在曲终人散,我们有缘再见。”
傅红智急了,大声道:“慢,你是如何看破我们的?请让我们死得阴白。”
“那位美女身后的机关,藏在水下的人,不是可以看得阴阴白白吗?”
“你的灵魂力超过十五丈远?”傅红智惊恐道。
艾寻欢笑嘻嘻道:“灵魂力不允许超过十五丈远吗?”
傅红智又急问道:“我们输得心服口服,阁下,刚才给我又是吃得什么?”
“南陵帝族的七日丧命散,你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找到解药。”艾寻欢心情愉快,知无不言道。
“哈哈哈哈!”傅红智狂笑起来。
“你以为我们没留后手?我们难道是雏儿,我们可是百帝森林的最强组合,从不失手。”
艾寻欢耸耸肩,不知傅红智何意。
你已经中了我们的幽夜兰花,你现在真气不能运转,我们早就在这周围,插了三枝无色无味的香,里面的成分正是幽夜兰花,我们早就服下了解药。
“你想怎么办?”艾寻欢脸色凝重。
傅红智沉着道:“我们交换解药,各回各家。”
“幽夜兰花名字挺美的,有七日丧命散凶狠吗?”艾寻欢询问道。
“七日丧命散不是过要对方死的惨而已,七日而亡,让服药者历经七天痛苦而亡。
闻了幽夜兰花的武修,无法运转丹田,在百帝森林也是九死一生。
你血脉高贵,性命比我们两条贱命值钱一百倍,互相伤害,黄泉路上三人行,我们不吃亏。”。
“听你这么说幽夜兰花,挺不错的麻痹灵脉、丹田毒药!”
“那是自然,一两幽夜兰花百万灵石,你说便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