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妃?
一听这三个字。
秦政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麻的,这老匹夫故意的吧,这后宫几名太妃里,提谁不好竟然提她,不知道她是淮王的生母么?
真把陈太妃册为太后,她不得向着淮王?在和你们这些士大夫联手把持朝政,我这皇帝还能有好日子过?”
秦政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意见。
刘禾附和着宁恒道:
“陛下,老臣以为宁相所言甚是,先帝在位之时,极其宠幸陈太妃,多次在群臣面前说陈太妃富有学问,为人和善宽仁为贤妃,
而先帝也曾多次在群臣面前暗示过要立其为后,只不过先帝每日政事繁忙加之突然驾崩,以至于没能在驾崩前下诏立其为后,
老臣以为,陛下当继先帝遗愿,立陈太妃为太后,协助陛下稳定后宫,处理朝政。”
等刘禾说完,钦天监副监正钟科站出来表态:
“陛下,宁相和刘大学士所言在理,陈太妃出身名门,自身学问充实切为人宽仁,还教导出素有“贤王”之称的淮王,
由此可见,陈太妃无论是自身品行还是在朝中的名望,册为太后乃是众望所归,还请陛下早些定下此事,不可拖延。”
长安府少伊万平也是点头称赞:
“陛下,臣以为,可册立陈太妃为太后,实乃众望所归。”
随后。
陆陆续续有接近二十余名大臣站出来表态。
要求秦政册立陈太妃为太后。
看着这么多人站出来表态支持陈太妃为太后。
秦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谁都可以成为太后。
唯独陈太妃不能成为太后。
这就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作茧自缚的那种。
但殿内如此多的大臣表态支持。
秦政也不好明着反对,得想个办法拖一拖才行。
“想个什么法子呢?而且,这个法子还得极其合理才行。”
秦政的目光在殿内扫视起来。
很快。
他的目光停留在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的御史大夫何灌身上,顿时心下有了主意:
“何灌的姐姐也是太妃,尽管比起陈太妃,无论出身还是名望都稍显不及,但先帝对她也很是宠幸,如果跳过陈太妃立他姐姐为太后,
这盘棋就盘活了,还能将何灌给彻底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这可是一举多得啊!”
想到这一点。
秦政就开始琢磨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而此时。
何灌的心情属实有些不太舒服。
他听到宁恒等人建议册立陈太妃为太后之后。
就意识到自己这个御史大夫的位置怕是有些不太稳当。
后宫那几名太妃之间的关系。
何灌或多或少都很清楚。
他姐姐和陈太妃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不太友好。
加之陈太妃又是淮王生母。
而淮王的封地又在宁恒的老家淮南。
这两人私底下没啥交易是绝对不可能。
一旦陈太妃真的当了太妃。
以陈太妃自身的影响力,加上宁恒在朝中的实力,配合着素有“贤王”名头的淮南王。
这个权力组合那可就太能打了。
别说他这个御史大夫。
就是右相夏吉估计都得被压着打。
“怎么办,得想个办法阻止才行啊,绝不能让这个权力组合结为一体,无论是为了陛下也好,还是我自己的官位也罢,
都不能让宁恒他们的计谋得逞,但陛下是何态度?又该如何阻止呢?”
一想到这些事,何灌心下一阵烦躁。
他下意识的朝着坐在龙椅上的秦政看去。
刚巧与秦政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见何灌看向自己,结合着他的神色。
秦政大致猜到了他的内心肯定也有着不同的想法。
这是个机会,不能错过。
秦政朝着何灌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何灌看到秦政点头动作,眼皮一跳,心下一惊:
“莫非,陛下也不愿意陈太妃成为太后,所以他才……”
脑中急转,何灌在做着取舍。
很快。
他心下便有了决断,立即站出来朝着秦政躬身禀报:
“启奏陛下,臣有事启奏。”
见何灌站了出来,秦政又高看了他几分:
“不愧为是官场老油条,竟然读懂了朕的意思,这种涉及自身利益的事,何灌定是不会置身事外的。”
收拢心思,秦政问何灌:
“何爱卿,你有何事启奏?”
何灌在宁恒、刘禾以及钟科等一众大臣不满的眼神下,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陛下,臣以为,册立太后一事乃是国之大事,不可轻易而定,诚然,陈太妃无论是出身以及个人德行品格,都是无可挑剔,
但有一点,她是淮王生母,据我朝祖制,历任太后要么是天子生母,要么是养母,就没有亲王生母成为太后的先例。”
没理会宁恒、刘禾他们那杀人的眼神,何灌毫无惧色的说道:
“因此,宁相和刘大学士等人建议册立陈太妃为太后一事,臣持保留意见,还请陛下明鉴。”
何灌说完,也不等秦政开口,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很清楚。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反对意见给提出来。
好给秦政提供一个可反驳的机会和理由。
尤其是陈太妃乃是淮王生母这一条。
就足够让秦政忌惮了。
听了何灌这句话后。
原本还想着如何化解这个局的夏吉、童俅等人,眼神就亮了起来。
心下也是有了计较。
当然。
宁恒,刘禾等支持陈太妃的这些大臣肯定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大学士刘禾看着何灌指责道:
“何大人此言差矣,正所谓举贤不避亲,自淮王就藩之后,他在封地乐善好施体恤百姓,被百姓称之为“贤王”,从这一点来说,
如果陈太妃成为太后,定不会有任何私心,也定会好好辅佐陛下治理这大康江山社稷,成为一代明主。”
钟科也是点头附和:
“大学士所言甚至,何大人思维太过狭隘,不能以陈太妃乃是淮王生母这个理由来否定太妃的德行操守,这是对她的大不敬。”
何灌见钟科这么说,不由得淡然一笑,道:
“钟大人,你这句话在下不敢苟同。”
说到这,何灌似乎想到了一件事,看着钟科道:
“钟大人,在下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你不妨为我解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