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剩下许大茂。
作为杨小涛特意点名的存在,许大茂一张长脸变得难为情,他现在跟着老爹学习放电影,身上没几个钱。
但他也清楚,今天若是不能妥善处理,一旦被保卫科抓走,这电影放映员的工作就算完了。
就在此时,一个干瘦的老头从一旁插进来,正是许大茂的父亲。
老人满脸祈求,来到杨小涛跟前,先是和王主任两人打个招呼,三人明显相熟。
这也是正常的,电影放映员在这個年代可是个香饽饽,铁饭碗里的金子,不仅工作好,可以和领导混个脸熟,下乡放电影还有土特产。
可以说,许大茂家在这四合院里,身家不比易中海差。
“小涛啊,我家大茂出手不知深浅,叔在这给你赔个不是。”
“这是十块钱,买只鸡补补身子,算是叔的心意。”
许父不由分说的将十元钱放到杨小涛手中,人老成精,办事自然干练。
这样一来,就将许大茂打人的事压下去,免得影响放映员工作。
“许叔客气了。”
杨小涛知道许家是什么货色,能教出一肚子坏水的许大茂,许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冷淡的接过钱,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王主任和孙主任再次告诫一番,便领着杨小涛去医院检查,留下大院的人继续参加婚礼。
不过,今天的婚礼对贾家来说,就是彻彻底底的耻辱,现场一地鸡毛。
在孙主任的搀扶下,杨小涛坐在找来的自行车上,被人送往第六人民医院。
刚出前院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清脆的耳光声,接着便是嚎叫哭泣。
还有贾东旭尖锐的叫骂声。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理会的了,秦淮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代表着双方的决裂。
老死不相往来,可不仅仅是说说。
更重要的是,彻底和贾家决裂,省的以后被盯上,充当血包。
虽然杨小涛心智坚定,但能不被恶心到也是好的。
提前打好埋伏,到时候整治起来也有理有据。
“这口气算是出了吧。”
“你啊,安心的走吧。”
“没娶到秦淮茹才是最大的幸运呢,要真是娶了这么个女人,头上的绿帽子还不得压死?”
坐在后座上,杨小涛心理嘀咕着,那最后一股执念也在这叨叨中彻底消失。
“自今以后,我就是杨小涛。”
“四合院的杨小涛。”
……
啪
“不要脸的东西,我怎么就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货色。”
“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回到家中,借着酒气的贾东旭抬手就是一耳光。
秦淮茹扑在床上,不敢反抗。
眼睛里却满是委屈。
屋子外,收拾东西的傻柱义愤难填,有心进去关心下秦姐,却被现实挡在门外。
秦淮茹,是贾家媳妇,他只是个外人。
一大爷易中海回到家中,刚才三个大爷聚在一起商量了半天,都对今天杨小涛的表现感到惊诧。
谁也没想到杨小涛会有这么一出。
“老易,今天杨小涛有些反常啊。”
“平常一个闷葫芦,今天成了猛张飞了,这是咋了?”
一大妈端着两个窝窝头,好奇的问道。
虽然一大爷替贾东旭出了二十五块钱,但对易中海这个八级钳工来说,并不累。
虽然老两口为了以后养老,每月都存下不少钱,但余出来的也够两人开销。
何况,贾东旭可是他们培养起来的‘养老人’,他们可就指望着贾东旭给他们养老送终呢。
这年头,师傅和徒弟的关系可是非常亲密的,师父师父,亦师亦父。
师傅传授技能,徒弟传承的同时,也要承担起照看师傅的责任。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收徒可是非常严肃且庄重的事,收个孝顺的好徒弟,师傅倾囊相授的同时,也免了后顾之忧。
不过,总有一些白眼狼的徒弟,那自然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不管如果,师徒一旦确定了关系,那就是一家人。
这也是易中海替贾东旭出钱众人不意外的缘故,至于傻柱,虽然已经入了易中海的法眼,只当是保险措施。
“谁知道呢?”
易中海闷闷的说着,抽出一支烟,呼呼的吸着。
今天发生的事太意外了,意外的让他根本就没有准备,或者说,根本就想不到杨小涛会来这么一手。
现在回想下杨小涛的表现,从开始时挑明秦淮茹的悔婚是嫌贫爱富,是她辜负了杨家,让他站在道义上,接下来如何做都是对贾家不义行为的反击,并不会引起大院众人的反感。
接着便是验伤,这一招下去,直接就是降维打击。
不论你说的多好听,一身伤亮出来,孙主任和王主任自然明白怎么回事,这时候打了不仅是贾家的脸,还有他们三个管事大爷的脸。
之后更是循着贾张氏说话的漏洞往死里坑,敌特的帽子都给扣上了,直接一波带走,连反抗都不行。
最后,也是让他最忌惮的,杨小涛并没有选择硬钢,而是见好就收,审时度势下最大利益化,这种处事态度人情达练才是最难缠的。
“这家伙,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易中海感慨着,这种脱离掌控的因素在大院里出现,严重威胁着他对未来的谋划。
可是杨小涛表现出来的头脑和手段,又让他感到棘手。
这件事,需要慢慢来。
一大妈吃完窝窝头,走过来问道。
“贾张氏怎么办?”
“这快过年了,东旭刚结婚啊。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可不吉利。”
易中海将烟抽完,在门道上碾碎,起身说道。
“我去趟街道办。”
说完起身往外走。
中院,二大爷刘海中家。
啪啪
“该死的小畜生,还敢躲?”
“爸,是大哥犯的错,你打我干啥?”
“还敢道。
“你以为得罪了贾家,得罪了一大爷、二大爷,他杨小涛还能过的舒坦?”
“这可是得罪了大院的大半人啊!”
“你看吧,用不着咱们家出手,他就得遭殃!”
“不说别的,就是工厂考核上,只要易中海稍微拿捏下,他就得等着!”
“再狠一点,寻个由头把他赶出工厂,就等着卷铺盖回家吧,搞不好被赶出大院,回农村刨坑去!”
“什么?不会吧,一大爷不是那种人!”
“呵,要么说你们眼皮子浅啊,易中海这人啊,不简单喽。”
阎阜贵点到为止,这也是自家孩子,换了别人他才懒得多说呢。
“你们以为这院子里的人有简单的?”
“就是傻柱也有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做靠山呢,不然他这么能惹事,咋就没见他吃过亏?”
一旁的阎解平点头,貌似傻柱在院子里胡作非为,爆锤这个那个的,还真没有人管他。
“爹,那聋老太太真的给红军送过鞋?”
阎解平好奇的问着,一旁家人也都竖起耳朵。
阎阜贵却是嗤笑一声,“咱们家搬来的时候还没有你,我和你妈来了可没听说这事!”
“再说了,只要是上过学有点学问的都知道,红军啊,那年代,那在的地方,距离四九城远着呢,她一个小脚老婆婆能走着去?”
“她一个大半辈子没离开四九城的老婆子,说是给红军送鞋子,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小年轻吧。”
“左右不过是在这四九城活的久了,认识些人罢了!”
“不信你琢磨下,离了大院有谁说起过这事?”
三大妈点头,平日里和胡同里面的妇人家长里短,还真没有人提起这一出。
现在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当家的,那这事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呵,除了易中海和贾家,何家几个本地住户搞得鬼,还能有谁?这是防着咱们这些外来的,给咱下个紧箍咒呢!”
看着来几人面面相觑,阎阜贵也不再多说,这事说出来听听就行,只要没欺负到他头上,他管聋老太太是人是鬼呢,
“好了,今天听到的都藏在心里,尤其是解放,不准乱说!”
“知道了爹。”
“还有,今天我看那杨小涛有些奇怪!”
“今后你们不要和他交往,也不要刻意疏远!”
“可咱家花了五块钱呢?就这样算了?”
阎解平气氛不已。
“算了?哼,怎么可能!”
阎阜贵嘲笑着,想占他阎老西的便宜,怎么能不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