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众人各自伤神暂且不说。
屋子里,杨小涛掰着方便面吃着,眼睛看向窗外,雨水还在下,可今天的事还不算完。
目光中扫过院子里的住户,最后放到贾家上。
带头坏了菜园子,哪能就这样结束?
被踹了,挨打了,又如何?
又不是他打的。
那二十块钱,也只是让贾家肉疼一会。
他要的,是让贾家害怕,畏惧,还有恐惧。
夜幕下,雨水不断洗刷着青砖绿瓦,将一切冲刷干净。
贾家,贾张氏和贾东旭换上干净衣服,随手把印着脚印子的衣服扔到盆子里,这就是秦淮茹明天的活。
至于秦淮茹,早就看开了,反正这个家啥事都能碰到,再加上肚子沉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就躺下睡觉。
另一边,贾东旭被打了一顿,还是院里平常见面的人,这股子火发不出,心头就不顺,摸着身上的伤口,根本睡不着觉。
尤其是贾张氏,躲在床上,抱着盒子数着里面的养老钱。
没了二十块,养老钱就去了一半,就像心肝割去了一块,眼睛看向院子更是充满恨意。
心理琢磨着这二十块钱该怎么补回来。
两人都睡不着,不约而同的看向房。
“让你去保卫科待着,是给我当耳朵的。”
“你到好,长本事了啊。”
“竟然敢擅自做主,那是你该管的事?”
“废物,废物!”
李德林一阵狂喷,末了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
“老李,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旁边传来一个女声,声音软糯,“一星不也是想帮你吗?”
“消消气,喝口水。”
说完,人已经坐在李德林身边,手上拿着水杯,递到跟前。
李德林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眸里多了一份火热。
“这次看你姐的份上饶了你,滚吧。”
钱一星如蒙大赦,赶紧点头,“表,表姐夫,那,那我还能,还能待在工厂吗?”
李德林听了正要发作,一旁的女人却是站起来,走到钱一星跟前一脚踹出去,“蠢货,这么点事你姐夫还能搞不定?”
“赶紧滚!”
钱一星咽口吐沫,连忙跑出去。
屋子里,女人迈着步子走到李德林跟前,坐在李德林腿上,“你家那母老虎呢?”
“别提她,扫兴!”
“好好好,不说她,最近,你来的次数有点少啊!”
“怎么了,想我了?”
“你说呢……”
屋中,一片旖旎。
钱一星一脸晦气的走在小巷里,心头郁闷。
原本想着凭借这次平步青云,在轧钢厂里呼风唤雨,到时候有李德林这条线帮衬着,过两年当个保卫科科长也有可能。
可现在,竟然是阴沟里翻船,把自己的前程搭进去了,想到这里心里就窝火。
“他娘的刘海中,该死的杨小涛。”
“等老子得了势,一定让你们好看。”
钱一星低头走着,借着月光,循着熟悉的道路回到家里。
并没有发现身后一个大高个,一直跟着他,直到他走进家门才离开。
第二天周日,天气放晴,担惊受怕的贾家,终于见到了光明。
只是,这光明竟然来自头了两句话。
心里记下,随后就前往供销社。
昨天得了一张手表票,手头上又有钱,自然要买一块,方便时间管理。
走了半个钟头,来到红星供销社。
此时,供销社里的人不多,或者说平常也没多少客源。
走进来,三个女售货员坐在一块说着话,四周木头的架子上陈列着许多货物,就连柜台也是木头打磨的,整个屋子有些昏暗。
看到有人走进来,其中一个站起来走过来,脸上带着微笑,这让杨小涛觉得亲切不少。
以前总是听说供销社里的售货员有多嚣张,有多霸道,甚至还有动手打人的习惯。
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毕竟新时代倡导着为人民服务,作为售货员能没有这份觉悟?
“你好,同志,需要什么?”
女售货员穿着工装,洁白的面容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见了就觉得欢喜。
“你好同志,我想要买一块手表!”
杨小涛如实说着,女售货员先是一惊,随后快速恢复过来。
虽然手表也是四大件之一,但能戴的起的也不少。
只是这年头众人都讲究一个实用,就是四大件里,能买的话也是优先买自行车缝纫机这一类的。
至于手表,那都是有需求的才会买。
不过,售货员也明白,年轻人需要一块手表来炫耀资本。
似杨小涛这样的,她们见得多了。
“好的,请跟我来。”
售货员带着杨小涛来到一处柜台,从里面拿出一个木托盘,上面摆放着十来块手表。
杨小涛仔细看去,有皮带的,又半钢的,还有全钢的,样式不同,厂家不一样,价格也有高低。
不过这些手表上大都带着俄文。
仔细一想,杨小涛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现在国内还没有大规模生产手表,不过也应该快了。
没记错的话,今年就是上海牌手表面世的时候。
这也是新中国第一款量产手表。
“好像是叫a581来着!”
杨小涛仔细回忆,却发现柜台上并没有这一款。
显然,这四九城现在还没有大规模供应。
杨小涛也不是非国货不买的人,挑了一会儿,就相中了一款全钢手表,来自被毛熊的胜利牌手表,当然是外贸型的。
选中之后,拿出手表票,又点了七十九块钱,随后售货员写了发票和证明,还给了一个木盒子,用来包装。
随后,这款胜利牌的手表就戴在了杨小涛的左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