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桉弯下腰,他的薄唇一吻落于凌倾欢的朱唇上。其
力道格外轻,生怕弄疼了凌倾欢。
凌倾欢微微仰首附和着南云桉的举动,两人唇齿相依。
良久,南云桉极为满足地松开了凌倾欢。左手轻轻地捏着凌倾欢的下颚,意犹未尽的眸色看着眼前娇娘。
但他此刻又格外担心,凌倾欢会把自己的爱意当做是肉欲,若是如此,那就弄巧成拙了!
南云桉的眸底多了几分慌乱,方才的样子褪去:“欢儿,我……”
凌倾欢玉手轻搭于他的唇瓣,她懂,她明白。她的心里又是一阵愧疚,若是当初不说那样的话,如今会不会不一样?现在看来,还是要把话说开得好。
“殿下……”
南云桉听到这个称呼一蹙眉,“一针见血”地点出:“欢儿还唤我殿下?”
凌倾欢错愕地看着他,还未曾想过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复。一个爱称涌上她的心头,心跳更是不停加速,她觉得有些喘,有些慌。
她全身的每个地方都在让她喊“云郎”二字。
南云桉眸中没有方才的慌乱,察觉着凌倾欢方才的举动,他似乎明白了。但他很想听听,凌倾欢给自己的爱称是什么。
是云桉?还是二郎?云郎?他玩味地注视着凌倾欢,这也让凌倾欢感到些许的娇羞与期待中的紧张。
“云郎……”
听到这个称呼,南云桉激动地抱起了凌倾欢。凌倾欢身子轻盈,故而南云桉很容易地将人抱起。
他将凌倾欢抱着微举过自己的头顶,朝着背后面退了好几步,两人的笑声在转圈中生出,却未在转圈后殒没。
南云桉转累了,便直接躺在了地上。凌倾欢也顺势趴了下去,两只手支撑着上身,她俏皮地看着南云桉。
南云桉将手搭在后脑勺上,笑意满满地回视着凌倾欢。
相视片刻,南云桉朝着凌倾欢说了今早朝堂之事:“今儿早父皇在朝堂上告诉大臣们,有意立我为储君。没有一个朝臣反对。”
凌倾欢认真听着他的话:“如今南遥睿虽然已经失势,但不容小觑。他这人咱们两个都是清楚的,至于凌落雁……她虽然不成气候,但欢儿也得小心防范。”
听着他扯的这些话,凌倾欢明白,这人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所以先胡乱说一通。这些事她本是明白,而她明白这件事南云桉亦是知晓。
“欢儿,现如今已经尘埃落定,花落谁家已经出了分晓。我会奏请父皇,在我被立为太子后尽快下旨,让我们完婚。届时,你便是万万人之上的太子妃。地位尊从,谅人也不敢欺你。”
凌倾欢听着这番话却乐得笑出声来:“原来,云郎便是因为这件事而约了欢儿出来么?”
南云桉想应声说“好”,却忽然想起刘梓娴交代给自己的事!!!
“对了欢儿。你可认识谭景曦?”南云桉坐正,端了端神色,面色多了几分郑重。
前世谭景曦是个有勇有谋的人,是一国之将才,若是这样的人现在可以收服在身边,岂不美哉?
凌倾欢听了他的话,答道:“谭景曦便是当年随刘元帅驻守东边的将军。现在在朝中为护国大将军,协助乐添哥在西夏。怎的?云郎有用?”
谭景曦被调派到西夏的事,为何他不知情?
“那……为何父皇不曾同我提过这个人?”南云桉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凌倾欢听了他的话,这才明白,皇帝是瞒着南云桉的?不管是不是,现如今南云桉是清楚谭景曦的武功等事的。
“其实,我也并非皇上告知。是乐添哥告诉我的。谭景曦自从刘元帅死后便被派到西夏多方打探情报,上次皇上因为西夏皇室之人皆死亡的事选择掩盖过去,现在想来,估计南遥睿和皇上都有手笔在里面,其中定然是少不了谭景曦的助力。”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南云桉本忧心是不是自己的父皇要让凌倾欢做些什么危险的事。然后要么是他单方面瞒着自己,却告诉凌倾欢已经告诉了自己;要么就是两人一块儿隐瞒,而凌倾欢今儿说漏嘴了。
凌倾欢歪了歪脑袋,俯着身子抬首看着面如冠玉的南云桉卸下方才眼神中的警惕。若说到,今早的事……凌倾欢可有得同南云桉讲讲了。
“说起来今儿早。凌落雁来我院儿里,一大早便是又哭又喊的,莫名其妙地一个劲儿认错。”凌倾欢用着在给南云桉说笑话的语气。
南云桉听后挑眉,也没忍住地笑出声。装可怜是凌落雁惯用的手段:“是因为昨儿的樱儿那般惶恐么?真是苦了我的欢儿了,因为我的疏忽让你今儿早耳根子不清静。”
凌倾欢笑着摇头,继续把凌落雁当个笑话地说着:“说到这儿,才是最有趣的。樱儿是南遥睿安排在我身边的人,南遥睿以为我不知情,但我却让兰心和碧心天天抓她的刺。而后便找了理由打发了她去凌落雁的院儿里。本以为他们只是想要打探我的一举一动,没想到居然把樱儿送进了钰王府。今天早上,她将锅都甩给了南遥睿,你说,若是南遥睿知晓,会是什么样呢?”
继那不久,皇帝定下良辰吉日,将立太子诏书拟出,昭告天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奉太上皇遗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帝次子南云桉,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百司所奏之事,皆启皇太子决之。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而立南云桉为太子的这日,南遥睿的禁足也终于解开。大总管的来言是说“皇帝看在南云桉被立为太子的基础上而饶了他”。
这对南遥睿来说,是奇耻大辱!他自尊心格外强,看不得有人踩在他的头上。何况对象还是南云桉!!!
“呵。好二弟啊,本殿是该去给他贺贺喜。”
旨意下达后,南云桉的府邸收到了数不胜数的礼物。人人都想讨好未来国君,这一次的风波也让不少的人明白,跟着南云桉混才有未来。
“太子殿下,大皇子来了。”
南云桉正看着库房里堆的些礼物,正想着挑些好的送翊国公府去,却闻见南遥睿前来。
前方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上次他让樱儿在自己身边,趁他没有意识的时候勾引他的账,他可还没同南遥睿算呢。这些物什,恰好是羞辱南遥睿的利器。
他放下手中的物件,来到正厅端正地坐在上座,南遥睿得传进来。
如今南云桉是太子,为众皇子之首,南遥睿就算是比他先出生几个月也得臣服在他的脚下:“给太子请安。”
南云桉可没给南遥睿好脸色。亦是同凌倾欢般,将不悦都写在脸上,叫庶出之人瞧瞧。
“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哥啊。本宫可受不起大哥这礼。说不定下次大哥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手伸向自己了。”
南云桉这话说完,还故意瞟了眼南遥睿。
南遥睿心存疑惑,怎么可能?南云桉怎么知道樱儿是他的人的?
“二弟说什么呢?臣兄怎的听不明白?”
南遥睿还在装傻,南云桉故作撕破脸的样子。他本就对这件事极为反感,但南遥睿却这样做了,那他这愤怒,便装都不必装下去。
“哼!南遥睿,你装什么?凌二小姐都同本宫说清楚了!”南云桉眸光冷冽地扫向南遥睿。
南遥睿心下一惊,凌落雁?!这怎么可能!谁都会出卖他,唯独凌落雁不会。南云桉是不是在拿话炸自己?
他面上的笑容有些凝固,想问“二弟说什么呢”便又听见南云桉开口。
“欢儿已经同本宫说了。那日凌二小姐一早便去她的院儿里磕头认错,说是你言自己后院内侍缺少,觉着樱儿是个可用之人便收在了身边,并不知晓你要将樱儿送入东宫,还妄图让她爬床上位!”
南云桉眯了眯眸,一声比一声狠厉:“若是让父皇母后知晓,你该当何罪!!!本宫与欢儿情比金坚,天地可鉴这让。岂是容你造次的!”
一字一句都如刀子般插在南遥睿的心上。所以他信了一个怎样的人?不,自己爱她么?南云桉已经把话说绝,他再含糊下去怕是不妥,只得应着头皮答应。
“是。二小姐所言极是。只是二弟和元熙郡主莫要被这个二小姐骗了。是二小姐让我这样做的,二弟,臣兄并非故意为之。若非受了二小姐之离间,想来臣兄做不出这档子事。归根究底终是臣兄之错,单凭处置,绝无怨言。”
南遥睿将锅也甩向了凌落雁。这件事,他可比凌落雁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