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嘶吼声和哀嚎声连绵不绝，数之不尽的海王类朝着天王发起决死冲锋。
而一些距离稍远的，则疯狂撕咬起周围的橡胶手臂。
天王的超强战力不但没有让它们退缩，反而激发了海王类骨子里的凶性！
它们中的每一头都是一小片海域的王者和顶级掠食者，除了同类，几乎没有任何天敌！
“还要多久？”一头古老海王类用仅有智慧海王类能懂的语言交流着。
“三。”另一头海王类回道。
“三小时么！”
提问的那头古老海王类叹了口气，流露出人性化的哀伤。
以天王的实力，三小时已经足够屠戮数百万头海王类了，也就是说，它们的损失将超过一半。
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数字！
海王类族群虽然数量庞大，但能成长到如今的规模，并不是靠着惊人的繁殖能力，而是超长的寿命累积。
和其他海洋生物相比，海王类的繁衍能力很弱，受孕几率也低的可怜，不亚于陆地上的恐龙！
“它们，炮灰。”
另一头头海王类说道。
现如今正处于大时代的转折点，一旦海洋上升为陆地，根本容不下那么多海王类。
与其到时候毫无意义地死去，还不如放在这场战争中发挥些作用。
这不但是为族群考虑，也是为了它们这些强大的古老海王类考虑，毕竟只有这样，它们才有足够生存空间。
“炮灰，我们也是啊！”发问的那头海王类说道。
虽然比普通海王类强了不少，但它很清楚，自己在那三位王者眼中，同样只是高级一点的炮灰。
“我们，不一样，光荣。”另一头海王类眼神炙热地说道。
光荣？
很难想象，这种独属于高等智慧生物的信仰，会出现在一头海王类口中。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
海王类虽然智力发展缓慢，但悠长的岁月积累，让他们的智慧和经验得到了相当程度的增长。
那三位大人是海王类族群诞生的王，同时也是海王类成长进化的终极形态。
就像是普通人类和仙人的关系。
人类总是幻想、憧憬着强大的仙神，海王类同样有自己的憧憬。
唯一不同的是：
海王类所憧憬的变异海王类真实存在。
……
另一边，
“那个声音…”
“聆听万物之声？为什么我会听到海王类的谈话！”
千河眉头紧皱。
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开发出聆听万物之声的能力，但刚才，他确实听到了很多海王类的谈话。
那些声音，就像置身于繁华的闹市！
“是白星公主。”
“传说，每一位得到海王认可的引导者，都会被赋予某种特殊的能力，成为海王类真正意义的王！”
“而所谓的海王，不过是王驱使海王类的代言人和媒介，这也是海王被称为兵器的原因。”
似乎看出了千河的疑惑，多弗朗明哥满脸羡慕地说道。
随后，多弗朗明哥继续道：
“大概八百年前，世界政府的科学家们在整理乔伊波伊的遗物时，发现了一种奇特的物质。”
“那种物质很神秘，时而隐匿，时而出现，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但是…”
“一旦靠近某些特殊的物品，它们就会立刻活跃起来。”
某些东西？
千河有些好奇地问到：“比如花之间地下室的那顶巨大的草帽？”
“没错。”多弗朗明哥点点头，“乔伊波伊的意志拥有极强的感染性，无论对人还是对物，所以在那之后，科学家们偷偷研究了三大古代。”
“不出所料，三大古代兵器无一例外，全部是乔伊波伊的意志衍生物。”
……
“原来如此。”
“类似灵魂霍米兹一样的存在么。”
“所以每隔几百年才会诞生一位能统帅所有海王类的人鱼公主，冥王和天王在平时才会陷入休眠期！”
千河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一直以为人鱼公主的诞生是偶然事件，就像变异海王类一样。
现在看来，
他之前的猜测似乎可以全部推翻了。
“也就是说，白星背叛乔伊波伊完全是自掘坟墓，就像霍米兹拒绝bigmom向其灌注寿命一样。”千河总算听明白了。
“没错！”
多弗朗明哥扶额大笑。
伊姆等人虽然极力隐藏乔伊波伊的信息，但整整八百年，天龙人和世界政府怎么可能真的毫无作为。
天龙人的身份和无与伦比的权利，让他们根本无法接受头顶悬着的利剑。
他们想要成为世界的主宰，想要真正地君临天下，而不是被别人主宰自己的命运！
“只要能够永生。”
“或许，千河君能成为第二个乔伊波伊也不一定。”
乔伊波伊之所以如此恐怖，是因为从没有人能在实力方面胜过他。
另外就是连绵不绝的意志，让他几乎接近永生，活跃在一个又一个时代，在各个时代掀起无尽的波澜。
而现在，
千河已经得到了手术果实的能力，实力也是独一档的强悍，几乎没有人能与之匹敌。
只要完成不老手术，复制乔伊波伊的神话也并非不可能。
独断万古？
千河突然想起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词语。
但是，他很不喜欢！
就像变着花样玩同一个游戏，其中的乐趣早已经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消磨殆尽。
何况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乔伊波伊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千河隐约明白了乔伊波伊的所作所为，以及路飞能以自己的意志成长到现在的原因。
周而复始，建立了一个又一个统帅全世界的巨大王国和组织，乔伊波伊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期待。
同时，在这个世界，意志是比血缘更加亲密的联系，路飞的存在，就是他意志的延续和存在的证明。
这才是之前，路飞能摆脱乔伊波伊意志的真正原因。
因为在乔伊波伊看来，路飞已经到了能够自由翱翔的时候，不再需要他的保护。
而通过黑胡子的视角，亲眼见证新生的路飞，或许已经是他最后的乐趣了！
“吼——”
天王仰天怒吼，口中的音波化作冲击波，疯狂破坏着面前的一切。
距离最近的几头海王类身体骤然爆裂开来，散成一片血雾。
他就是乔伊波伊！
除了意志，他拥有乔伊波伊的一切，灵魂方面更是利用古代科技，做到了完美复刻。
“哇——”
唐吉诃德家族的干部们承受不住冲击，纷纷口吐鲜血，颓靡地跪倒在飓风踏板上。
早已经破碎不堪的奥吉胡斯岛更是如泡沫般被冲击成了齑粉，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千河面无表情地扫视着曾经的战场，衣衫随风飞舞、猎猎作响：“这片战场不是你们能够踏足的地方。”
“退下，多弗朗明哥！”
坦白说，
这场因唐吉诃德家族贪图天王和白星力量而起的战斗，已经脱离了他们的能力范畴。
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能和自己平等交流的就更少了，所以千河并不希望多弗朗明哥留在这里。
“我可不是累赘。”
多弗朗明哥皱眉：“在把天龙人彻底拉下神坛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那你可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千河没有再劝说。
嘎——
开门声响起，一道高达数千米的巍峨大门出现在战场，附近的海王类仿佛约好了似的，纷纷鱼贯而入。
距离稍远的则快速后退，逃命似的逃离这片海域！
“熔岩猎场！”
噗呲～
下一刻，炙热的岩浆仿佛火山喷发一般，从布都御魂的剑刃喷薄而出，顷刻间形成了一座庞大的火山。
不止如此，
海底在同一时间传出巨大的轰鸣声，成百上千座火山毫无征兆地喷发。
大海被岩浆灼烧的滋滋作响，滚烫的蒸汽顷刻间覆盖了方圆数十公里的空间，阴沉的天空变的红彤彤一片。
无数道岩浆仿佛喷泉一般，从海底涌上天际！
滋滋～
天王制造的橡胶大陆在恐怖的高温下，短短时间就燃烧成灰烬，一股难闻的胶臭味充斥整个战场。
“果然如此。”
看到这里，千河咧嘴一笑。
尼卡果实的确强悍，特别是觉醒后，能够把周围所有的物体同化为橡胶，营造出最有利于自己的战斗环境。
但橡胶始终是橡胶，同样有着属于自身的弱点。
除了刀剑以外，火焰同样是它的天敌，更不用说温度更高的岩浆了！
“哦，已经找到天王的弱点了么？”多弗朗明哥微微诧异。
对于千河利用海王类群殴的策略他十分赞同，但现在，千河明显不准备继续下去，而是有了新的打算。
“万物皆有弱点，天王自然也不例外。”只见千河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既然已经找到了应付对方无限体力的方法，当然不需要再牺牲这些海王类了。”
如果是之前，千河不会在意海王类的伤亡。
但现在不同，
白星的认可，让他意外成为了所有海王类的主人，眼睁睁地坐视己方战力出现巨大的损伤，是很愚蠢的行为。
“就凭这些岩浆？”
多弗朗明哥嗤笑一声，就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不是他看不起自然系，而是天王的能力太过恐怖，打消耗战千河根本不占上风。
“那就要问问它了！”千河意味深长地指了指手上的布都御魂。
“无上大快刀么，的确很锋利，但……”
“为了锻造出合适的剑灵，布都御魂已经屠戮了数百万生灵，并汲取了它们的灵性。”
多弗朗明哥：“……”
“另外，它的名字叫布都御魂。”千河解释道。
布都…御魂？
多弗朗明哥骤然瞪大了双眼，眼中闪过一抹骇然。
他当然知道这把刀叫布都御魂，而且还是世间少有的无上大快刀。
但无上大快刀向来神秘，除了持剑者本人和少数顶级剑士，很少有人能真正发挥出它们的威力。
汲取灵性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听闻！
咕噜～
多弗朗明哥咽了咽口水：“所以……”
千河点了点头，继续道：“每把无上大快刀都有着独一无二的特性。”
“而布都御魂，就是一把能够汲取死者灵性，提升自己和使用者灵魂强度的武器。”
“只不过以往汲取的效率很低，对灵魂质量的要求却很高，成功率大致只有十之一二。”
以往？
多弗朗明哥很快抓住了关键。
再联想到千河魂魂果实的能力，答案已经一目了然。
对普通人而言，恶魔果实消耗的是体力和精神，但换到物品上，恶魔果实消耗的其实是魂力。
数百万生灵，这种数量已然产生了质变。
也就是说，布都御魂的攻击几乎没有任何限制，能够持续的时间也达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
“杀～杀～杀～”
布都御魂兴奋地传达着此刻的想法。
对它来说，杀了就可以吃的饱饱的，就可以变强，变得更有精神。
而天王的灵魂，那历经岁月磨砺的味道，就像甘美醇厚的千年陈酿，更是让它陷入了癫狂！
“杀！！！”
仿佛和布都御魂相呼应，千河的身上爆发出澎湃的杀意。
那浓烈而纯粹的杀意，是凌驾于世界之上的霸道，是斩断一切的锋芒，让人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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