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中气十足的警告还是有威严在里面的。
林薇微微晃神,她看了一眼看好戏的宓夏瑶,顿时眉头紧紧皱起。
“宓夏瑶,你休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今日这件事,本夫人记住了。”
“嗯嗯,你记吧,上回也是这么记的。”
宓夏瑶敷衍的点点头,根本就不在意林薇这种毫无攻击性的威胁,甚至摆了摆手,大有一副林薇现在来搞死她的意思。
林薇被她这耍无赖的样子,着实激怒了。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宓夏瑶,转身便离开了二楼。
楼梯被她噔的啪啪作响。
宓夏瑶看着林薇离开以后,嘴角原本上扬的弧度瞬间压了下去,随后目光看向了朱文秀。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秀秀怎么了?”
她目光凝重的看向朱文浩,冷声质问道。
朱文浩摸了摸后脑勺,轻咳了一声,“其实也没有怎么了,就是妹夫的官途停滞不前许久,家中众望都放在了我妹夫的身上,正好他们快要成亲一年了,我这个做哥哥就想着帮衬着,要不要梳理梳理官道什么的。”
原是因为这种事情。
见不是什么严重的情况,宓夏瑶松了一口气。
她快速与朱文浩签订了拍卖协议,随后宓夏瑶带着这鸽子血离开了拍卖会现场,而朱文浩带着协议上门裴府去收了账。
而这边京城里头,很快就流传出宓夏瑶这个新夫人欺负林薇这种孤寡寡妇的消息,甚至越传越恶劣。
什么,宓夏瑶不给林薇好脸色,还有什么两个人在二楼对峙吵闹的声音格外大。
这种谣言是越传越烈。
到最后,甚至传进林国公耳朵里。
也不知林国公到底是着了什么道,竟然还进宫对着皇帝举报裴星渊的夫人欺负他滴亲妹妹。
甚至还拿出了,林薇曾经是皇室内眷,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一个大臣夫人给欺负成这样。
陛下本就身体不见得有多好,林国公那跟哭丧一样的声音听得陛下差点就归西了。
临最后一口气,陛下把他赶去了皇后那边。
许皇后最近因为小贵妃后宫势力越来越壮大而头疼。
当初都说小贵妃怀孕出去行宫小住,去行宫她打探不到小贵妃到底生了个什么,如今小贵妃都回宫了,她却打探不到小贵妃身边的孩子。
正因为这铁钢板烦恼时,许皇后又把林国公顺数推出去,推到了小贵妃的面前。
小贵妃坐在主位身上,托着下颚听着林国公哭丧讲的第三遍话,她皱了皱眉头。
“就这样?”
“我家嫡妹好歹也是曾经皇室宗妇不是,岂能这样受委屈啊——”
小贵妃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说道:“林薇不后来改嫁了吗,怎么又承认她是皇室宗妇了?”
“……”林国公这哭的上头,一下没反应过来,差点就回应不过来了。
小贵妃烦躁的摆了摆手,“行了,不就是两个女眷内斗吵架吗?这京城天天都有人吵架,难不成本宫还要天天给你们这群人断案不成。”
她语气相当不耐烦的要赶走林国公。
林国公却稳坐在原地不肯走,他执意说道:“贵妃娘娘这话怎么能这么说,您如今能过上这样的日子,难道不是靠老臣和老臣的妹妹,否则你还有这样安平的日子吗?”
小贵妃原本按压太阳穴的手微微一顿,她圆圆的眼眸落在林国公的身上。
虽然看不出她深思的眸子里是什么情绪,莫约凝视了片刻,她扯了扯唇角。
“去宣裴夫人入宫,哦,顺便让裴夫人带着她那孩子一块过来。”
她正好也想找借口让宓夏瑶进宫,林国公既然送了这个机会,她就顺着下去了。
林国公见小贵妃有动作了,这才稍稍舒坦的坐着。
“林国公还要干什么?”小贵妃见对方依旧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她不耐烦的质问道。
林国公拢了拢身上的衣袍,清了清嗓子,“嫡妹受了这样的委屈,这裴夫人绝对不可轻饶。”
“能不能轻饶是本宫说的算吗?那最后不还得过问陛下吗?”
她再一次把话堵死,那林国公在前朝斗嘴了一辈子,却没想到被小贵妃这直白的话怼的说不出话来。
他气愤的甩了甩衣袖,起身离开了宫殿。
随着林国公走出去,小贵妃原本淡漠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冷狠的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宫中。
藏在宽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双眸隐约泛红的看着林国公。
——
这边,宓夏瑶和裴星渊正预备着梳洗开始准备前往林国公府。
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宓夏瑶还想亲眼看看林薇那气急败坏的表情,那多好看,比她平常虚假的表情要好看太多了。
就在马车都套好准备启程了。
倏然宫里的人匆匆走了过来,拦住的马车的去路。
“裴大人,裴夫人。”
那公公讨好地看着马车方向,裴星渊听到声,撩起帘子,就看见穿着宫装的公公。
“我家贵妃娘娘想邀请夫人入宫小坐片刻,还说着最近皇子得了新玩意,想问问贵府的公子想不想过去玩玩。”
宓小宝听到新玩意,顿时坐直了身子,一双眼明亮的看着她。
宓夏瑶和裴星渊快速对视一眼,都从双方眼中隐约看出了意思。
“去吧,我在宫门口等着你。”
“好。”
两个人短暂的交流,马车改了行驶方向,而是径直进了宫中。
依旧是熟悉的宫路,进了宫殿中,小贵妃很显然是等候已久的样子。
宓小宝很会记人,他看见熟悉的人,迈着小步一路跑了过去。
小贵妃特意换去繁琐的宫装,一身轻便的衣服并不影响她跟孩子交流。
宓夏瑶迈入宫中,就听见娘娘轻声开口询问道。
“你是怎么把林薇给得罪了?”
“臣妇只是想要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
“而已?”
小贵妃挑了挑眉尾,抬眸看向宓夏瑶,眼中的目光似乎带着一层审问。
“公平竞争,应当不犯法吧?”宓夏瑶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