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拍卖,也没有什么商贾士绅敢联合压价。
拍卖了七百多万两银子。
如此。
一成的货物,便拍卖了一千四百多万两银子!
“陛下发了!”
郭安喃喃自语道。
沈庄眼中闪过一丝怪异之色,随即便说道:“侯爷,您也发了!”
“是啊,大家都发了!”
郭安微微点头。
随后,便问道:“那些商贾士绅可是将钱财都交上来了!”
沈庄回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些商贾都带足了钱财!”
“都是宝钞?”
“正是!”
“如此,这一千四百万两银子还要打折啊!”
“侯爷,哪怕是打折,也可还价值一千多万两银子!”
“不成!”
郭安连连摇头,“太子殿下营建的钱庄如何了?”
沈庄道:“回禀侯爷,太子殿下的钱庄好像也营建起来了。不过,生意好像不是很好!”
郭安道:“你觉得若是让这些拍卖奇珍之物的商贾,都与钱庄合作,可否将宝钞的价值给稳住?”
“侯爷之意?”
沈庄一怔,随即目露亮光。
郭安道:“现如今,宝钞购买力虽是有所缓解,但仍是还在缓缓降低!”
“这其中的原由,虽然有着朝堂公信力的降低,但也有滥发宝钞的缘由!”
沈庄已经满脸惊恐,这是他这一个小小的商贾能听的话?
“宝钞价值越来越低,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你沈家也是一个巨富之家,对于货币应该有所研究。
你可知,该如何……”
“侯爷莫要说了!”
沈庄再也承受不住,急忙大喊道:“侯爷,小人只是一介小小的商贾,如此重要之事,小人怎敢参与讨论?”
“可是,我觉得你们对这些事,应该最为敏感!”
“侯爷,小人不敏感!”
“……”
郭安一脸无奈,“行吧,你先回去想想,若是有什么好的建议,便告知咱。
若是你担忧,咱可向太子殿下或是陛下禀报。
此事,陛下与太子殿下都十分注重,若是你立了大功,谋一个官身,也还是轻而易举之事!”
“多谢侯爷!”
沈庄大喜。
郭安微微摆了摆手,“去吧!”
“多谢侯爷!”
沈庄拱手离去。
……
奉天殿内。
朱棣也坐在龙椅上,一脸喜色的看着面前的账本。
而朱高炽与朱高燧、马和、徐祥几人,则是静静站在一旁。
“七百三十八万六千两……再加上午的六百多万两,一成便售卖了一千四百多万两银子!”
“回陛下,正是!”
马和躬身应道。
“好!”
朱棣重重出了一口气,“出海商贸果然赚钱!”
朱高燧一脸喜色道:“是啊,爹,马和只是出海一次,就可赚万万两银子,若是再多出海几次,那我大明得多富有?”
这时,亦失哈突然凑到朱棣面前,小心翼翼的禀报道:“陛下!”
“何事?”
朱棣心中突然出现一丝不好的预感。
亦失哈禀报道:“户部尚书求见!”
“户部尚书?他来作甚?”
朱棣一惊,好像看到郁新那老货,气势汹汹的向自己讨要钱财!
不过。
户部尚书求见,他还不能拒绝,只是将手中账册往后藏了藏。
“宣!”
“奴婢遵旨!”
亦失哈恭恭敬敬应了一声,便快步往出走去。
很快。
户部尚书郁新红光满面的从殿外走了进来。
“微臣户部尚书郁新参见陛下,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赵王殿下!”
“郁公快快免礼!”
朱棣强扯出一丝笑容,十分温和道。
“不知郁公这么晚还来入宫,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郁新道:“回禀陛下,微臣有一事需向陛下询问清楚,若不然微臣等户部一众臣僚晚上都会睡不着!”
“哦?”
朱棣禁不止有些好奇,同时也有些放心了。
“不知郁公要询问何事?”
郁新恭恭敬敬道:“启禀陛下,微臣得知今日海贸商会的拍卖房,正在拍卖船队从南洋、西洋带回的香料与一众奇珍之物。
此种行为,应是商贾行为。
但是,现已经拍卖完成,不知拍卖总价如何?”
“嗯?”
朱棣顿时满脸警惕。
“郁公问这些有何事?”
郁新道:“回禀陛下,大明一切商事,都应缴纳商税。
哪怕是太子殿下邸报的广告费,也都积极缴纳商税。
但是,此拍卖房之事,所经过商费更是巨多,税课司那些小官不敢上门过问。
然事关国事,微臣只能这般晚,进来打搅陛下,向陛下询问个明白!”
“……”
朱棣眼皮微抽,他后悔让郁新进来了。
而一旁,朱高炽与朱高燧等人则是满脸呆滞。
这是上门要钱来了?
“陛下?”
看着朱棣不说话,郁新忍不住微微提醒一句。
朱棣冷声嘲讽道:“户部这是生怕咱昧了你们户部的钱?”
郁新急忙道:“陛下明鉴,微臣绝对不敢有这想法!”
“哼!”
朱棣冷哼一声,满脸不悦。
“郁公放心,区区不到一百万两的税费,朕还至于昧了!”
“一百万两的税?”
郁新顿时一脸喜色,忍不住喃喃自语。
朱棣又道:“郁公明日可叫税课司那些官吏去拍卖房!”
“微臣遵旨!”
郁新连忙应道。
“郁公还有何事?”
“回禀陛下,微臣无事了!微臣先行告退!”
“嗯!”
“……”
郁新脚步轻快的离开奉天殿。
但是,朱棣却是满心郁气!
“这老货……”
朱高燧忍不住道:“爹,平日您要花个什么钱,这老贼拼命的阻拦。
但是,一看到有钱可要,这老货冒着天黑,都要前来问个明白,太可恶了。
孩儿明日就带人,狠狠揍他一顿!”
“放肆!”
朱棣怒斥道。
朱高炽也连忙道:“老三,不要胡来!”
“爹,大哥?”
朱高燧一脸委屈。
朱棣道:“郁新这老货虽是一个铁公鸡,但却是清正廉洁,一心为民,可为唐名臣刘晏,不可随意折辱!”
“奥……”
朱高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既然爹不让揍,那就不揍他!”
……
第二天一大早。
沈庄刚刚带着一众管事来到拍卖房,户部右侍郎夏原吉便是带着京师税课司一众官员到来。
查账,收税!
哪怕是没有夏原吉这个户部右侍郎带队,仅仅是面对税课司的官员,沈庄都不敢有任何阻拦。
随着九十多万两商税入账,户部上下一片欢喜。
同时。
关于拍卖会所拍卖出的钱财数额,也便开始在京师传开。
“一千四百多万两银子?”
“听说,这只是整个船队的五成?”
“不,好像是三成!”
“我怎么听说是六成?”
“不应是一成?”
“一成?这怎么可能?”
“应该是五成吧,若不然这支船队得赚多少钱啊?”
“是啊……”
“买船!管家,再给咱府上的商队,买上十艘海船!”
“是,老爷!”
“管家,速去买船!”
“是,老爷……”
……
定海侯府内。
郭安一脸奇怪的看着朱高炽。
“户部这么缺钱?”
朱高炽微微点头,“老师,往年户部都是恨不得一文钱掰开,用作两文钱花。
不过,今年有了邸报与商队拍卖费的商税,他们应该才可以宽裕一些!”
“嗯!”
郭安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又问道:“殿下,不知您那钱庄的情况如何?”
……